大城市中的小乞儿

大城市中的小乞儿

灵菌散文2025-06-29 02:18:50
“姐姐,给点吧,姐姐——”。这声音悠长而无力,并带有一股酸气。循声望去,只看见在一杆醒目的电线杆下边躺着一个小男孩。仔细一看那小男孩只有七岁光景。他身体匍匐于地,满面污垢,皮肤黝黑,衣服又脏又乱,并不
“姐姐,给点吧,姐姐——”。
这声音悠长而无力,并带有一股酸气。
循声望去,只看见在一杆醒目的电线杆下边躺着一个小男孩。仔细一看那小男孩只有七岁光景。他身体匍匐于地,满面污垢,皮肤黝黑,衣服又脏又乱,并不至于衣衫褴褛,只没有穿鞋。他眼睛睁得滚圆,仿佛要说话却又很不好意思,给人一种晶莹透明的感觉。
在这阳光下,什么东西都是暴露的,即使是人性的善与恶,也无处躲藏
料想在初春有一个小乞丐在这城市里行乞是多么的大煞风景啊,而城里人却全然不觉春天的气息。空中没有春风,地上没有杨柳,即使有春风也被那高楼遮挡了吧,即使有树,毕竟比不上钢筋混凝土造的高楼大厦。只见流动的车与川息的人群,像蠕动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在觅食。
我驻足,有意观察他。
他一只手拿着铜碗,脏兮兮,这足以告知我们他干什么行当。可怜的祥林嫂不也是如此么?他另一只手支撑着身子,不至于脸也贴地,好使其能够移动,能够站起来。然而我并没有见他站着行乞,我猜想也许他根本没有站着行乞的力气吧。只见他蠕动着羸弱的身躯去“追”一位女学生,缓慢而略显吃力的爬行着。一边行又一边说:“姐姐,给点吧,姐姐,给点吧。”,声音显得凄凉,悲怆。与此同时,我仿佛听到了衣服与地面的摩擦声,手臂与地面的碰撞声,脚趾与地面的亲吻声。铜碗与地面的撞击声可是确确实实听得分外清晰。追上她是不现实的,所以他驻手了。
他原以为在现世能博得女子的同情,然而大抵也未必如此。我清楚地看见他一次又一次的落空,碗里零星地躺着几枚一角硬币,与他羸弱的躺着的身子骨一样松散。那硬币倒也仿佛厌倦了他的新主人。在那小小的碗里不安分的跳动着——随着他急促的心跳,也像他此时阑珊的心情一样,无精打采要死不活。两条腿四条腿走过去,一双眼两双眼不再回眸,人们只是看一眼,仅一眼,就立刻把眼光指向更遥远的路与开阔的天空了。人们会想:“小钱是不随身携带的,给大钱又是划不来的,谁又愿意委屈自己跟一个小叫花子打交道呢,岂不太没面子了吗?”施恩也得看和不和面子过得去啊,爱心这东西是很虚的。于是,他们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我的眼前立刻又闪现出更可怜的一组画面:一个老婆子,没有双脚,用手在地上走路,或在哪个人多的市场口等着人们的施舍。一个老头子,袒胸露乳,没有双手与胳膊,靠着身子的蠕动,向那些阔绰的爷们乞食。这样的画面农村有,以前的孔乙己不就是吗?城市更是屡见不鲜,即使在郑州也能见。据说,像这样的人,政府采取的态度就是让他自身自灭,或者是把他们用车拉走,至于拉到哪里,肯定是不会让他们“败坏城市的形象”就是了。
我伫立良久,因见这一幕使我浮想联翩,这哪里是初次。我强忍着压抑的心情,给了他两元钱,我虽不阔绰,但也有美食可餐,暖房可憩。可我的舍予,不过是想他能吃一顿饱饭。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轻轻地迅速地逃走了,幸而我没有听他说“谢谢先生”之类的话,那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呢?心里难免寒酸,甚至让人冷得发抖,虽然已是初春。一路走来,我又见到几个白发老人在学校大门口行乞,他们一律的困苦,竟不如《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里的丐帮之众,好歹他们是有社会地位的。而现实中的他们,只是漫无目的的游弋,流浪,乞食。碰到好心人许舍一碗热粥。碰到五大三粗的汉子,肯定是要挨打的份了。人们一律地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竟不如那时代昏君统治下的人民那般具有同情心。他们只是瞧上一眼,或者心里受了责备似的,头也不回得走掉了,甚或逃之夭夭了。
我低着头快速的走,走到教室坐下来,心里仍不平静,便不自觉地拿起笔来,趁我还没有彻底的麻木,我该喊“救救孩子”还是“救救老人”呢,他们都需要人去救啊。
我住在X城,真真切切目睹了该城十年的变化,只因少不更事,前八年的境况几乎没有影儿了。十年间,一幢幢高楼拔地起,网吧风起云涌,而今随处可见,多得令人瞠目结舌,发廊也如雨后春笋,至今多得喜人,可谓蔚为壮观了。其实不用说,中国的变化是令世界瞩目的,连我这井底之蛙也会不禁感叹:“中国的发展史忒快些了吧。”人们也许再也不用并不必想再搞什么“戊戌变法”,“新文化运动”的陈事了。不用细想,便可知这是一个多么“太平的盛世”啊!“太平盛世的模样”是每个中国人都心知肚明看在眼里的,他们甚至于有些蠢蠢欲动了,想找个人欺负一下,以渲起扬起“郑和下西洋的余威”吧。
心知肚明之余我又不知怎地不甚清晰起来,既然国已日趋昌盛,为何还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残迹遗风呢。此死人或此人死,我想在盛世大抵不必会出现了吧,更何况在城市!然而我心中却有一种忧虑,那种淡淡的久抹不去的担忧让我看穿了另一件事。这件事“小则小矣,大则大矣”。就身边所观便足以证实我说的并非虚假,证据是确凿的。只是看看一个人有心还是无心,胆敢吧昌明隆盛之国的“伤疤情结”给揭露出来,以让其重添创伤,痛上加痛。
既然已没有了呐喊的余波,居然还有封建礼教的痕迹,竟然又衍生出所谓之“法轮”的戕害,显然已“无可腐朽”,竟从地下冒出些许陈死人的腐气。国人虽已惊醒,仅仅数十年却又沉睡下去,就如野草之所谓重生后又寂灭,周围是“无涯际的黑暗”。虽永烧不尽,却难再遇那一股及时的春风,倘若春风去得遥远,归得缓慢,这世界的人们又将承受怎样的煎熬,等待一下股风的到来。如果在人们沉溺于纸醉金迷纵情享乐的歌舞升平的年代,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狂人,继而再度呐喊于神州大地之上。我想明天的中国才不可“同年而语矣”。
于是便有了我的绵远悠长的忧虑,我的声嘶力竭的抗争,我的收效甚微的呐喊。
仔细想一想,我这个小人物并非狂人,只是一个看客,一个来自末世的看客,胆小如鼠之余却又乐善好施,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一颗菩萨心肠。想拯救比我更加无力的人们。即使是妄想,我也会竭尽绵薄之力。
一路走来,一路走去,路上有多少苦难组成的风景图刻在你的眸子里印在心里。这个大城市里的小乞儿,它与他是多么的不协调!是该把冠冕堂皇的“大”去掉呢,还是该把愚昧可笑的小乞儿从这个大城市中隐去呢?我当然不知政府的高见,也无法预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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