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四个……”
“大娘，您又在数柿子啦？天天数，那柿子丢不了的。”明叔赶着羊群路过，习惯地问了一句。
“啊。”老太背靠着挂满了橙色小灯笼的大树，幽幽地应了一声，再不说话，两眼却直直地盯着村口的路。
偶尔路上出现一两个行人的影子，老太立即现出关注的神色，用力张望过去。
待到有小汽车驶来，她则喊上一声：“是刚子吗？”
刚子是老太相依为命几十年的儿子，在城里是公务员，每每和人讲起，老太都引为自豪。只是在成了家后，刚子回来的身影就被一个个“忙”的电话代替了。
“怎么还不回来啊？我给刚子留了最爱吃的柿子。”老太喃喃自语，靠着树坐下，白发在风中舞动，似在诉说对儿子的牵挂……
半月后，树上的柿子已经没有了，光秃秃的枝头布满了一层雪，冬阳洒落下来，照得大地一片惨白，与乌鸦的叫声和鸣到了一处。
刚子终于带着妻儿来了，见到的是屋子里摆在桌面上的满满一筐柿子，还有静静躺在那里的母亲，但母亲已不能再睁开眼睛看看儿子了……
入夜，刚子一家三口的哭声撕心裂肺，响彻了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