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飘雪似醪酒

腊月飘雪似醪酒

携老扶弱散文2025-07-31 15:45:10
为了怀念家乡的醪酒,我一并怀念起雪了。怀念雪的时候,关于雪的很多故事也象酒糟一样漂浮于心灵的酒窖里。这不完全是因为我的女友与雪有关,因为她的名字里嵌进了雪的字眼,但这却是大半的理由。还有一小半理由留给
为了怀念家乡的醪酒,我一并怀念起雪了。怀念雪的时候,关于雪的很多故事也象酒糟一样漂浮于心灵的酒窖里。这不完全是因为我的女友与雪有关,因为她的名字里嵌进了雪的字眼,但这却是大半的理由。还有一小半理由留给我的爷爷,他总是在雪天里看着我边喝醪酒边唠叨那些孩时我永远听不厌的故事……
然而,今天似乎让我失望!我原以为飘飘洒洒一晚上,总会下了很厚的雪吧?但当我很早起来时却只见到一层薄薄的羽翼般的白绒,而且是在远处的山峦上,隔着微明的晨羲。我再从阳台往下看:马路上的雪,大都融化了,只剩了星星点点的积雪和一些斑斓的雪融化后的水印。我不免有些许怅惘!
孩时若是爷爷说吃醪酒,那雪一定下得很大,积雪已经没鞋深了。而且,雪花仍在飘飘洒洒地飞舞,似鹅毛,似梨花。不一会,我的头上,肩上也沾满雪花,但我仍然吃力地往前走,只是步伐越来越慢,因为拖了爷爷的长统雨靴,太重。待母亲或二婶跑过来将我抱回家时,爷爷终于发现:我的小脚连同我的小棉鞋一起穿到他的长统雨靴里了。于是他伸手在我屁股上啪啪两巴掌,看似厉声地吼道:“小毛崽,竟敢弄脏我的鞋!”然后是一阵呵呵声,于是我也笑了,噘着小嘴。我从来不怕爷爷,尽管很凶恶的样子,随手打我屁股,但我并没感到痛。
很多时候,不痛是一种记忆,比如爷爷的打我屁股。很多时候,痛也是一种记忆,比如和女友雪的分手。
不痛的记忆是甜美而悠长的,象儿提的醪酒醇香甘甜,总萦绕在我的脑际。直到现在,每每想到爷爷做的醪酒,嘴唇还会下意识地嘘动。可恨的是,那年雪很大,我正吃着醪酒,爷爷突然病倒了。而且越病越重,一连七天没起床,并永远没有起来了!我跪在爷爷的灵柩旁哭得眼泪结成了冰,但雪仍然在下……我想:爷爷是不应该死去的,因为他是好人。该死的应该是西村的陈家驼子,因为他心狠手辣,是我们村的一霸。而且他总喜欢盯人家女人的屁股,一般女人都怕他,因为他当过旧保长。还有他家的狗,跟他一样凶恶,总在我放学回家时朝我狂吠。其实,对我这样一个穷得象三毛(不是指作家三毛,而是张乐平爷爷笔下流浪的三毛)一样的孩子吠叫,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但是我又想:也许爷爷的离去是对的,因为他已八十高龄了,况且又是在这洁白的飘雪的季节,这正好印证了爷爷一生的清白。
但是,陈家驼子与他的狗,是没有资格在这洁白的雪天里死去的。老天有眼,后来听说陈驼子死在一个漆黑的雨夜。而陈家的狗据说在偷食人家的猪食时被人打死了!狗尸被陈驼子饱食了一顿。但具体是谁打死了陈家的狗,我没去详细打听,因为那时我已经离开家乡在长沙读大学了。
再后来,我真的长大了。除了回忆爷爷外,很少喝醪酒,只是偶尔喝点咖啡,啤酒,奶茶之类。并学会了象同学那样恋爱,并且在一个飘雪的季节,恋上了我的雪儿--一个天使般美丽的南方姑娘。我们象飘雪般地相爱,爱得热烈而寒沁!
曾经在雨中,对我说,
今生今世相守。
曾经在风中,对我说,
永远不离开我!
……
但后来却并没有象《风中的承诺》那样今生今世相守,而是在一个飘雪的季节,我们分手了!分手时,她披了一件乳白色的过膝羽绒服,仍然象天使般美丽。而我穿的是黑色休闲运动装,低调得象是行者的袈裟。从此,注定了我为爱奔走天涯的命运!但这只是记忆了。这记忆好似愈合的伤口,在微凉的季节里就会发痒。尤其在飘雪的季节,更是痒痛难熬!
今天的雪下得太小,让我的记忆闸口不能全部打开。不过也好,疼痛也会得到暂时的遏制!我想。
那么,就让雪儿慢慢地,慢慢地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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