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水河

舟水河

摭诎散文2025-12-31 15:38:04
版图上没有它的名字,就是知道它的人们也不多。但我今生却难忘它,相伴我半程人生的小河—舟水河。遵义市南郊,一条很少被人瞩目的小河。现在是一个小沟,流淌着污浊的细流,谁也对它不会有好感,越是这样越深深地刺
版图上没有它的名字,就是知道它的人们也不多。但我今生却难忘它,相伴我半程人生的小河—舟水河。遵义市南郊,一条很少被人瞩目的小河。现在是一个小沟,流淌着污浊的细流,谁也对它不会有好感,越是这样越深深地刺痛着我,儿不嫌母丑,我仍然爱着这干瘪的充满污染的小河沟。15年里未亲近你了,今天我终于悄然地投向你的怀抱,吮吸着那难忘的岁月酿制的蜜浆……
我有记忆的时候,舟水河就成为我生活的栖息地,小河里跳跃着鱼儿,河边漫天飞舞着蜻蜓,夏日清澈的河水里一群一群的光着小屁股的顽童们嬉水吭哧吭哧欢笑着。水涨的日子,大孩子们一头扎进深水捉上几条鲫鱼往岸边猛甩,我们这些小孩就只有用网兜站在河岸边打捞几条“小蚕”。(遵义方言即“白条鱼”)
一直以来怪怪地冒出一种心态,既然已经调离这个地方就义无反顾没有多大必要再回到这里。坚持了十来年,今天就像洪水冲毁的堤坝,激流四溢。我已经站在了舟水河的桥头上,寻觅往昔河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怀旧,一个才刚刚逝去的时代,上世纪五十、六十、七十、八十年代。20世纪的一个交响乐般的尾声。
眼前,河沟两侧垃圾翻飞,河水枯瘦,一种被化学侵染过的黄色细流,在褐色矿渣中穿行,岸边衰草连天,一条承担着排污的小河景象。这是预料之中的,足够的思想准备着,因为小河边昨天构筑的“朝阳”沦落为今天的“夕阳”。清澈透亮的小河,当然脱不了连带的“清苦”。一身污浊地不尽地漂流着,从李家庄山村经过毗邻的大工厂到稍远的拦河坝注入湘江河最终流淌尽乌江而汇入长江。哪怕历经长流的稀释,仍然带着满面的尘垢流向自己的归处。乌江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期盼着自己的儿女,永不嫌弃和抛舍,接纳,海般的胸怀,包容,天一样的情怀。
昔日舟水河的河床现在已经是一片湿地,,不知道是谁栽种了几株芭蕉,芭蕉叶下半截水泥板经过加工像似一块碑,至少承担了碑的责任,红色的字迹镌刻着:“纪念词‘铁合金工人万岁’—建于1950年7月1日破于2005年8月30日”。我明白其中的许多奥秘,我只以为这是一种情结,朴实、简单,就好像农民失去土地一样。工厂破产了,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依存了大半辈子的工厂将不复存在,就恍惚如舟水河的水流一去不回头。好在我事先知道工厂破产后历经很长时间的组合构想,在这几年里发生过烦躁与骚动,那段时间雪花般的银子流入承包电炉的私营主的囊中,千人的队伍撤退在商潮的冲浪里,只有几百人留守着十里厂区,阵痛结束在金融危机的带来的日子。省里撮合两家大型企业注入资本,而更换为股份性质的工厂了,他依然存活着,改名是肯定的,改姓也是不可避免的。唯有接受,接受一种新经济带来的新势力。只有告别眷恋,告别昨天。
小桥上走过,单身宿舍的围墙仍然还保留着那条我走了三十年的小路。二十米处就是我居住过的九层楼房第六楼第12号,窗台临河。从楼下仰望我的曾经的居所,漫天欢心,几多踌躇,回来了,你还认识我么?一个与你风雨同舟了三十二载又伴你走完最后历程的人儿。你原谅他么?他一去十七年,弹子一挥间,如今他带着忏悔带着希冀仰望在你的脚下。仿佛窗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处黄土不埋人呢。我知道你的胸怀是博大的,我告别你的时候,你是春风拂面,引领风骚,震撼业界,殊荣几多,门庭若市,岁月流光,笑容可掬。在你凋零和病态的时日,我回来了,就仿若一个远离的游子探访病塌中的老人,虔诚地敬仰地……
那栋紧靠我居所的四层单身宿舍依然保存旧事的模样。那军代表曾经在这楼里指点过千军万马挥戈上工厂;上海来的那批年轻人曾在这里欢笑过;四面八方的人儿曾在夜班、中班、白班三班捣过。记得最深刻的是单身宿舍球场,我童年几乎就在球场上度过,一个红色的树胶皮球曾经惹来许多的大人和小孩,中锋、前锋、运球、带球等等都是这会学会的。
那块半坡的菜地依然还保留着,只是比过去小了许多,那是父亲开垦的菜地,曾经为我家提供了丰裕,包谷、红薯、四季豆、脚板苕、大蒜、豆苗、几乎我都清晰地记得。地里经常出现父亲的身影,担着猪粪浇灌菜苗。菜地里还搭建得有一个猪圈,每年喂养一头本地猪,过年的时候就杀掉,像农村一样杀猪过年,这里的人们大多这样生活在上世纪的六十、七十年代。为了那点菜园子经常邻里互相干仗,哪象现在为停车位为物业管理才发生点纠纷。走近菜园子,一位老者正走近菜园,我好想问候几句,但语到喉咙停住了。想来老者并不知道眼前的我曾经是这块菜地的主人,菜地的第一代开垦者就是我的父亲。
平房的影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年这里叫周水坡,在舟水河的一个岸边的坡上。横四排竖三排,就七排平房,大约四、五十户人家。我家住的平房就是最高处横排的那一栋—舟水坡七栋五号。正三间一厨,搭建偏房一间。合计40平方略多。从小与父母居住一块,包括刚刚结婚的那几年间,三世同堂,一直到1990年才搬入九层楼的新居。
平房的日子是苦累的、清贫的、艰辛的;也是忘忧的、无虑的、开心的。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就在门前铺开阵势,一张大白纸,水彩,笔墨,挥毫临摹“无限风光在险峰”毛体字。门前过路的人们都说好,我几乎没有半点的羞涩,不懂什么是好与不好。现在想起来真傻帽,但又觉得那是童真难得,非常珍惜有加。更为乐道的是我在玻璃片上画上喜欢的图画,然后在夜晚给邻居的小孩子们放映小电影,用手电筒照射玻璃,图画顿时显示在白净的墙体上,乐哈哈的小孩们是那么的有趣有味……
平房记忆着年少的纷飞的舞动。跳海、弹弓、泥坦克、捉猫猫……游戏着少年的蹁跹。那年才几岁哦,就顽皮地推动农民停放在门前的“鸡公车”,还要妹妹座在上面,力气不够,一下人仰马翻,把妹妹和邻居的小妹一下子掉进高高的坎子下,还有满是荆棘的青藤堆里,鼻青脸肿,一阵吁唏,我只是担心隔壁家的大人会揍我一顿。没有,侥幸极了。不好意思地躲藏两小时之久,晚饭的时候才悄悄回家。
阔别这么久回到自己曾经生活三十年的地方,总是一路遐思,一路联想,一路蒙太奇般的幻觉,一幕一镜,交映在我的脑子里,翻滚着,晃动着,像一部没有配音的电视剧,演绎着昨天,杀青着今天。
跨过舟水河就是工厂的703车间。父亲是这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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