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才绝艳:江苏的陶然

惊才绝艳:江苏的陶然

催妆诗杂文2025-12-06 09:47:47
江苏的陶然,本名陶然,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忝为文友,对他的作品作一番梳理,同时恳切的提出意见,我想是有意义的。陶然创作的一大特征是“杂”。除诗歌外,可以读到他的小说、散文、杂文、话剧、电视剧、小品、相
江苏的陶然,本名陶然,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忝为文友,对他的作品作一番梳理,同时恳切的提出意见,我想是有意义的。
陶然创作的一大特征是“杂”。
除诗歌外,可以读到他的小说、散文、杂文、话剧、电视剧、小品、相声、报告文字等各类文体近300万字。仅小说一项,又涉及纯文艺、奇幻、主旋律、言情、武侠、民国、历史等众多类型。力分则弱,他在各个门类上达到的高度也极不平衡。其中小说最能代表他的成就;散文略带英式小品文的风致,而又多几分人间味,自成一家;评论数量不多,眼光精准,要言不凡;相声、剧本、报告文学则还处在起步阶段,可挑剔处甚多,有一些甚至是相当幼稚的。
其小说的主题立意。他的主题偏于悲观,立意较深,却叫人绝望。他不像他所喜欢的张爱玲,把一切温暖的东西统统打翻,但是在细节上,他尽管提供种种小愉快,尽管对社会和人性中的暖色也予以肯定,总体上却弥漫了非个人的大悲。他承认世间有很多事物值得珍惜,可是掉过头来,就告诉你这些可依恋的事物是抓不住的,不牢靠的。他不喜儒家的入世进取,又反感杨墨的自私自利,佛道又难以真正让他信服。西方的“末日意识”与东方的“浮生若梦”合力,共创为他的思想背景,精神世界的大丰富充满了稍纵即逝的紧张。
其小说的叙事姿态。这其实说的是他文章的气质。那是一种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神气,一副又像朋友、又像路人的口吻。他的小说越到后期越见超脱,他本人的身影越是轻淡。他要么用旁观者的角度,要么用“云端里看厮杀”的视角,力求超然。所以他小说的调子,往往是不紧不慢,从容舒缓。这种不动声色、含而不露的“姿态”是他与另一位重要作家浦素的主要区别。二人都擅写对话,擅长塑造人物,但浦素与读者的关系仿佛知己好友,尽可倾心吐胆,敞开心肺;陶然之于读者则是亲而不昵,努力保持某种距离感,亲切当中含有矜持。
其小说的艺术手法。一方面他深受传统章回小说影响,偏爱白描、对白,由外而内,刻划人物;另一方面是对心理分析、意识流等现代技巧的娴熟掌握。以下我们举一些例子,看他在最好的时候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
一是对电影手法的化用。我们看下面这个例子。

一时间只觉得姜敏、林俊贤的脸忽近忽远,天花板和地面水纹一样波动,渐渐地旋转起来。正眩晕时,一片漆黑,像忽然盖上了一口大箱子。黑暗中闪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又有黄色、桔色、橙红色。一个一个暖色调的透明的小球到处漂浮。小球慢慢集结、蠕动,颜色转为晦暗阴森,那是病变的细胞。
“瑾兰,瑾兰!”随着两声叫,“啪”的一声,所有的球体都炸裂了。有一丝细光横切过黑暗——章瑾兰睁开了眼睛。

章瑾兰乍闻丈夫因病去世的噩耗,心神大乱,出现幻觉。作者在这里暂时放弃了全知视角,钻入人物内心,以类似蒙太奇组接的手法表现她的情绪。
此外如:“他眼睛瞄着司机,脑中的纷乱如同车窗外的夜景,‘倏’的一下就掠过无数的东西。方形的,圆形的,圆锥形的,长而狭的,无数的东西。有楼,有广告牌,有蛰伏的车,有伟丽的喷水池子一一在飞快的一瞬之间,那喷泉几乎是—座凝固的建筑。而在光与影的切割下,在车灯的一扫而过中,那些楼倒像是半流动的。”也深具镜头感,体现出作者的敏锐与细致。
第二类密集出现的技巧是适当的设置悬疑,又合理有序地解谜,使文气舒展当中有奇突。这一点,《人生如此》和《一人有一个梦想》是很好的例证。两篇小说开局均平平,展开后却有不少意外,传达给读者的是震动和惊奇,以及把“奇特”妥贴地纳入到情节发展的规程、人性的流变中而产生的阅读满足。回头再看,才发现有些闲笔原是伏笔,漫不经心道来的地方,恰恰是刻意经营的“圈套”。不过他的大多数小说,毕竟要归入现实主义范畴,悬疑和惊奇只作调料,并非主菜。他和真正传奇化小说最大的不同,是对细节的重视。他既不允许细节淹没了主线,让故事始终保持向前的态势;又不允许只有故事而缺乏细节。这使小说曲折跌宕之余,又丰润逼真,好看而又耐看。
其小说技巧之三是对意象的经营,及由此点染出来的隐喻、暗示与象征。一件小道具、一句随口而发的话,常有双重寓意。故事本身也时有超出现实层面的寓言性。试看《柔情似铁》中女主人公唐琪的出场:“房门的竹帘一动,走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她的身高怕是不足一米六零,但是一双腿看起来却相当的长。生得很清瘦,肤色洁白,穿着素色的裙子,脚上趿着双暗红塑料拖鞋。”
拖鞋的颜色实含奥秘。
暗红是凝固的血的颜色,是不吉之兆。果然凌皓与她相识不久就见到巨大的“星蛇”,之后作者通过一系列的描写来强化唐琪的“非人”。她从幽暗的树丛中穿过,她夏天也是清凉无汗,她吃旺仔小馒头时是先“撕”开、再“吞”入,在百叶窗的阴影下她脸上一条亮一条“像个狰狞的黑白京剧脸谱”,她对凌皓的怪异的爱与缠……经过一再的暗示,她的形象与“蛇”渐次叠合,等到合二为一的时候,凌皓便与她双双毙命,“柔情似铁”的真意也就显露无遗。
《那一点灵光》中亦有这样的隐喻。冯涛为了欢迎余波,买了杯子送她,岂知第一天就被失手打碎,杯上“乔迁之喜”四字在打碎后只剩下“乔迁之”,说明这一乔迁未必是什么“喜”事。在卡拉OK中,冯涛所点三首粤语歌曲《浓情化不开》、《晚秋》、《倩女幽魂》也是暗示了二人感情由浓烈至淡薄到悲剧结局的全过程。这与《红楼梦》中贾母点戏,暗示贾府的由盛而衰,有显而易见的承传关系。小说最后,余波站在“海内皆知音,投资若比邻”的广告牌前面,“虽是一米六九的个子,依然渺小得可怜。”正是传统文化敌不过日益功利化、商业化的社会的象征。
以上种种技巧的大规模综合和繁复灵活的使用,加上他营造氛围的能力,对大场面的自如驾驭,将特定场景典型化的专长,对非理性和下意识的的探究和对古典诗词意境的借镜,使其小说富丽饱满,余味深长。
《那一点灵光》和《虹》是作者迄今为止最成熟的作品。但前者是写实中颇含浪漫,后者纯粹是冷酷的写实,因为集中笔力状写人性之恶,曾引起另一位文友的不快。该文友批评《虹》的“人性决定论”,认为当今的社会不是这样灰暗,同时责怪作者不设悬念,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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