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注意到,我故意逃避人群
  争论不休的诗歌界将会渐渐明白:在整群整群力图轻易标榜自己所代表的流派与时代之外,还有这样的写作者,他们独立而清醒的意识到如何真诚的咀嚼和记录那些他人所回避着的物象、生活中自然本真的词语,真切地呈现其中
              争论不休的诗歌界将会渐渐明白:在整群整群力图轻易标榜自己所代表的流派与时代之外,还有这样的写作者,他们独立而清醒的意识到如何真诚的咀嚼和记录那些他人所回避着的物象、生活中自然本真的词语,真切地呈现其中丰盈的诗意和纯粹的品味;他们可能面临的是一度被喧嚣所放弃,然而又终将以独特而新鲜的写作被喧嚣所承认。或许,这将是一个落寞漫长的过程,但依然可以肯定,这种与众不同的坚韧,将会在时光的流变中逐渐清晰起来,其活力并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其所以敢于如此断言,是因为眼前这卷诗集,确凿的证明一直存在着这样的诗人和作品,静水深流,从而最终形成自己。古筝一直在写,用近乎传统与典雅的风韵坚持不懈地营造着自己的纸上天地,其个性被涌动不息的灵感所催促,视野在爱情与生命相遇的空间里不拘一格而滑翔升腾,充满飞翔般的自信,并随手将所触所感所思化而为诗:“我的眼睛一只呈黄,一只嵌绿/仿佛生命和爱情在丛林中相遇/柔软发亮的毛皮胜过水的微澜/骨头却发出宝剑的寒光/我曾用九条命纺织一根巨缆/渡一只蝴蝶飞过沧海”(《我有九条命》)可算是某种自画像:热情与执着。阅读着那一行行形态多样、体验丰富却不失细微的诗句,也读到了其过程里的冲突和反复带来的苦闷:“我马不停蹄地翻山越岭/翘首山那边的红云/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星夜奔波/靠在病榻上/翻一本旧相册/才突然发现/童年是不可返回的远方”(《远方》)甚至是难于言表的疼痛:“我站在门外/语言碎成一地落叶”(《破》)。
把生命和爱都托付其中的诗歌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苦不堪言而又难以割舍,以至于深陷其中,甘苦其中,如同她自己后来借着诗歌述说出的欲望和理想:“一夜之间/我可以拥有一座房/一夜之间/我要为此改变习惯的生活/你抬头望望天空/天空多了一颗星/地上多了一间屋/房子神秘地把你装进去……”如此丰满的诗意元素和蓬勃的生长性,塑造了古筝真水无香的诗歌性格,并成为她生命力中与生俱来的一种暗涌,在今后的日子里将越来越清晰而不可变更。
更为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古筝这个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中期,以一个并未真正明白诗歌本质含义的少女和写作者身份介入诗歌领域,坚持至今,逐渐成熟为一个自如地、微妙地呈现诗化的生活和真实存在的诗人,尤其在各种“院派”、“道路”纷呈争辩、莫衷一是的这个历史阶段,她如何坚守自己的理念、如何维护本真的创作,特别应引起注意和思索。
古筝的诗歌在我认识的众多诗歌朋友里无疑属于具有独特个性的,且是气质鲜明的佼佼者。她一直坚持传统的、人文的抒情调式,语言偏重于典雅规范的书面语,温润饱满,多用借助感情的叙述语调展开诗写的过程,并以其间灵光一闪的意象来丰盈和闪耀诗语的肌理,充盈质感,推展张力,从而较为成功地获取和把握了诗歌现代性特质。这就是她独特的、比较成功的诗美探索。具备了个人的特色,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成功,也只有具备这样的素质,才有可能拥有诗歌的自由,坚持诗歌真正的权力和标准,坚持推进诗歌写作的宽度和广度,与时下无处不在的“口水聊天、口水调情、口水说事,书斋写作、模仿写作、无情写作、网络写作”等等伪诗歌断然陌路,分道扬镳。什么是诗歌的诗意、诗性?什么是诗歌的永恒价值?这是每个严肃的写诗者都在思考的永恒命题,古筝也不例外,她不停的写作,不停的在诗歌里证明自己个体的、立足大地的存在,仿佛一个渴望回家的人,《回归》:
“现在,我漂流在一本游记中/你是否注意到,我故意逃避人群/回到树木当中/返回树上生活/用石头点燃夜晚的松酯/在骨头上镌刻诗歌//林中没有喧闹。竹筏滞留水边/我的眼睛倒映在微澜中/像两片榛树叶子/在秋风的翅膀上闪亮/它们一只一只飞离我的脸颊/亲近土地/和水”
现代的诗人无论城里乡野,无一不普遍存在着一种焦虑,一种关于诗性的存在与形式的表达的焦虑,并且这种焦虑随着网络、民刊等广泛而自由的发表渠道的出现而愈演愈烈。如何在众说纷纭的争执里敏锐感知自己的本性,打破局限,完美地实现自己的梦想呢?顺着这首诗歌意识的流动,在对待外界的喧嚣、个人现在状态的意识、价值取向的明确等不同精神层次之间,寻找作者确立动力的隐喻:“漂流”与“游记”、“注意”与“逃避”、“树木”与“生活”、“点燃夜晚”与“镌刻诗歌”、“眼睛”与“叶子”、“亲近土地/和水”,为了重返个在的本真自我,追索存在的真相,毫无顾及地袒露自己的心声,她选择的是“故意逃避人群”,并由此获得了“亲近土地/和水”的、尽弃矫饰的表达原色。除此诗性的静穆和真诚,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诗歌的语言并没有因为要刻意凸显生命的真实与言说的真实,而随随便便的放弃了与传统诗美意境一脉相承的精致、典雅、高远诸元素,从而避免了诗意的沦丧,在大众审美习惯之间赢得广泛的共鸣。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细读,我由衷的承认“诗人不是手艺人。诗也不是一门技术。恰恰相反,它是靠技术无法达到的地方。是非理性的。是人与世界相遇后产生的某种化学反应,而非物理反应。因此,它笼罩着一份神秘主义色彩。”(洪烛《序:诗是靠技术无法达到的地方》)真正的诗人需要虔诚地亲近土地和水,从非诗意的现实存在里发现灵动的意象,从缄默的表现象里倾听出不可言述的微妙纶音。诗人可以远离世俗的人群,却不是一个离群索居、幽闭自我的禅者,她是善于发现和倾听的,满心关怀和敏感的,像《安娜•;卡列宁娜》、《一个人在异乡》、《拒绝融化的冰》、《虚构的死亡》、《通往过去的路》、《短诗一组》、《秋天》等,令我一次次回首阅读,这并不是最好的诗歌,但它们却是情感敏锐的、摒弃矫情与矫饰的个性倾诉,诗歌意识温润而真切,诗性自然涌动,结构颇具匠心,总能让人不忍释卷。当然,“最原始的诗意/活在自然的深处//最长久的诗意/活在时间的深处”(沈奇),于此,《虚构的房子》仅仅是漫漫长路中的一个定格式的存念,此去的未来深不可测,但我对古筝宁静而不舍的步履依然充满了乐观的信心,毕竟她说过:“我有九条命/我要九次跃起/九次降落/以九次的重生否定过去……”(《我有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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