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前呓语

屏前呓语

怡志养神杂文2025-11-26 15:07:13
谈素材选择佛语云:“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真如。”尽虚空、遍法界,皆显妙谛。明永历十六年(1662)壬寅十月初一日,黔阳县安江广福山密印真传禅师(1625—1678),住洪江回龙禅院,结制
谈素材选择

佛语云:“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真如。”尽虚空、遍法界,皆显妙谛。
明永历十六年(1662)壬寅十月初一日,黔阳县安江广福山密印真传禅师(1625—1678),住洪江回龙禅院,结制上堂:“烟横渡口,自有来由;雪覆芦花,那堪朕兆。轰动地之晴雷,击翻滞岸;转迅风之机要,卷尽氛埃。锦云共散一轮雨,出于性天;绣气同消万法全,彰于慧海。钵里饭,桶里水,头头放光;有漏篱,无漏杓,物物现前。到这般田地方知不动道场,遍十方界。夤缘不挂,体含太虚。千佛开口便错,万圣垂手即差。”素材选择,亦复如是。

谈基调定位

文章优劣高低,开篇极为重要。先声夺人,抓住读者,固是偶然,亦是必然。这就取决于文章基调的定位。老舍小说《离婚》开篇云:“张大哥是一切人的大哥,你总以为连他的父亲也得管他叫大哥,他的大哥味儿,就有这么足。”《离婚》,我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才开始接触。买了此书后,就看开篇这句话,我就足足看了三个月,一直在琢磨他的这句话。半年后,才看完一半。一年半后,才将此书看完。因为喜欢这篇小说,就反复阅读反复琢磨。到后来,此书被友人借走,就泥牛入海,一去无踪。在行走江湖十余年间,再也没有看到有《离婚》的单行本卖。但是,在我的心里,《离婚》一直盘旋在我的记忆,是因为她的基调。

谈气氛营造

在小说中,气氛营造比较成功的,我个人认为,是新派武侠小说作家。特别让我折服的,是台湾的古龙、美国的萧逸。譬如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萧逸的《甘十九妹》。另外,金庸的《天龙八部》,也是很成功的小说,从气氛营造方面来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种超然洒脱形象,跃然纸上。除了上述新派武侠小说作家外,新印象派小说作家何立伟,也是气氛营造高手。他的《雪霁》、《山雨》、《小站》,我虽然只看过一遍,至今还记忆犹新。在沈从文的湘西田园牧歌小说里,气氛营造也比较成功,以《边城》、《丈夫》为其代表作品。此外,废名、许地山的小说,周作人、丰子恺的散文,戴望舒、徐志摩的诗歌,亦是如此。

谈景物陪衬

说到景物陪衬,我不得不承认,中国古代诗词,是最适宜的载体。倚楼望月,涉江采莲;围炉话旧,携手踏青;隔墙听雨,横槊赋诗;灵猿献果,白鹿听经;这些,无一不是佳句。还有王昌龄的“芙蓉向脸两边开”,崔护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金圣叹的“四壁挂僧衣”,这些,无一不是妙境。在中国古典小说,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可以有此功效。譬如《华容道》、《长板坡》,就是其中经典。还有施耐庵的《水浒传》中的《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亦是景物陪衬的典范之作。在当代小说中,梁晓声《今夜有暴风雪》,曾经引起轰动,其中也得力于他的景物陪衬和气氛烘托。还有何立伟的获奖小说《白色鸟》。

谈人物刻画

人物刻画,以小说见长,其次诗词,再次散文、游记、随笔、小品。小说的人物刻画,这里就不多讲,在此单说中国古典诗词的人物刻画。王昌龄《采莲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王昌龄《闺情》:“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李煜《相见欢·秋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中国古典诗词的人物刻画,往往能够起到画龙点睛、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其他体裁稍有欠缺。

谈细节描写

古语云:“盲人摸象,各得其识。”苏轼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细节描写,因人而异。有重视自然呈现者,亦有着意虚化事实迹象者;有针尖对麦芒者,亦有王顾左右而言他者。我之细节描写,喜欢提纲挈领,牵一发而动全身。在细节描写领域,我甚为折服张爱玲前辈,以及她的追随者钟晓阳等人。而至于张爱玲所折服的曹雪芹大师,自更遑论。其他,如托尔斯泰等,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谈情节冲突

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在此时此地发生,并且发生得合情合理。写文章写到这份上,就有一点难度。非得要有很深的文字功底,和一定的语言驾驭能力不可。这一点,我做到了。这指的是小说而言,当然,戏剧亦有此效果,并且还要更加剧烈。既悖情悖理,又合情合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谈思想升华

自然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区别,在于忠实记录与有感而发;而浪漫主义,则又是借题发挥。魔幻现实主义,则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印象主义,却是基于现实而又突破现实。如果到了反璞归真的境界,那就可以信手拈来了。无论选择什么创作手法,都可以达到极致。有人云:“文无定法”,又有人云:“写作应该遵循创作规律”。这都是因人而异,不能概定。我的写作,多是行云流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自具风骚。我反对西方灌输式的教育方法,推崇中国古代那种启发式的教育方式,以引导、诱导方式,开启各人潜在的智慧,力求领悟。只有忠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才能产生有思想境界的文学作品。御用八股,是没有生命力的。

谈风格形成

读鲁迅的作品,你不会混同周作人;读金庸的作品,你不会混同沈从文;读琼瑶的作品,你不会混同张爱玲;读林纡的作品,你不会混同曹雪芹。这就是风格的魅力。风格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十年磨一剑”、“梅花香自苦寒来”,古人早就告知我们。返观当今作品,多是大路货、水货。一篇文章,放到任何作家名下,都是成立的,这就是没有风格的原因。所以,就形成了剽窃、抄袭的泛觞。此乃作品之悲、作者之悲,也是读者之悲、时代之悲也。佛语云:“佛,因差别而存在”。试想,千人一面的作品,又有谁愿意去认真、仔细地阅读呢?

2008年3月2日星期日于黔城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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