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虞
1.云浅的房内没有燃灯,因此当付宁推开门的时候只几缕月光流溢进去,在空荡荡的屋内显得格外寂寥。云浅就倚在窗子旁,穿一袭银白的锦绣衣袍,雍容华贵。星芒洒落在他坚挺的脸庞上,他的眉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付
1.云浅的房内没有燃灯,因此当付宁推开门的时候只几缕月光流溢进去,在空荡荡的屋内显得格外寂寥。
云浅就倚在窗子旁,穿一袭银白的锦绣衣袍,雍容华贵。星芒洒落在他坚挺的脸庞上,他的眉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付宁关上门,连同落在他衣袍上的半边光线也消失。她轻轻走近他,听到云浅浅淡的声音问:“什么事。”
付宁站在他面前,看那熟悉的眉眼,此刻却觉得陌生的厉害。她顿了顿,还是开口:“章盛将军他——”
点点星光躲避进阴云里,连着云浅俊冷的眉眼也一同匿进灰暗里。
这一夜云浅说了很多,每说一句付宁就多一分毛骨悚然。最后她走推门而出,走到院内。夜风袭来,凉意袭人。付宁抱着双臂抬头望天际的月亮,依稀想起和云浅一同生活的日子。
那么久远那么漫长,仿佛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2.
付宁遇见云浅,是在一个柔和晨曦里。
那天付宁照旧在天方亮时到海边摸鱼,清凉的小风吹打着晶莹的海浪,付宁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格外爽朗。到日头彤红,天边的云霞都被染得绚丽如锦的时候,付宁背后的鱼篓也终于载满。付宁顺手拾了两块漂亮贝壳,便要回家。没走几步,却看见不远处的岸边似伏着一个人影。海浪打上来,衣衫一角飘落水中如不知名的扁鱼。付宁一时好奇心起,便要走上前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光着脚丫,踏着浪花,吧嗒吧嗒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年不知是从哪里冲到岸边的,早就昏迷了过去。付宁蹲在他身边,扳过他的脑袋,看到少年的脸色苍白,乌黑的发丝在脸颊上凌乱着。五官却是清秀的很,长长的睫毛像是蝉翼一样,透明好看。
付宁把手指凑到少年鼻前,确认他还有鼻息后,便拽着少年的衣领把他拖到一旁。付宁很高兴能够在大早晨的就捡个美少年回家陪伴自己,因为自付宁记事起,她就是孤单一人,靠邻舍救济和摸鱼为生。
付宁一路把少年拖回自己的小茅屋,在一番并不靠谱的照顾下,少年奇迹般的苏醒过来。付宁惊喜得左蹦右跳,趴在榻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少年的名字。
少年眉目清秀,却沉默得可怕。任付宁死缠烂打的追问,除了说出自己名叫云浅之外对于自己为何漂泊在水里等其他事情一概不提。
付宁一连扯着他的衣角问了三天,都没有什么结果。付宁只好作罢,她坐在床榻对面的干草堆上斜着眼睛说:“罢了罢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好心收留你吧。只是我这里不养吃白饭的,从明天起你跟我一起到海边摸鱼来报答我吧。”
云浅倒像是个富贵家有礼教的孩子,识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便低低的应了一声。
可是付宁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家伙除了脸蛋好看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用处。她教他捕鱼,一连半个月,他不但一条都抓不到,还把她的鱼篓打翻。害得她一番辛苦成空,最后两人双双跌倒在海浪里,活脱成了两只落汤鸡。
付宁为此大发雷霆,杏眼圆睁,一路上扁着嘴走在云浅前面。云浅也知道自己帮了倒忙,回去后主动靠在墙角反思。付宁看到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把饭碗摆好,扯着嗓子叫道:“云浅,吃豆腐稀饭啦!”
云浅回过头浅浅的看了一眼,一碟豆腐干,两碗稀饭。真是正儿八经的豆腐稀饭。
见云浅没有动弹,付宁抬高下巴说:“这还不怪你呀,要不是你打翻了鱼篓放跑了鱼,我们就能换些碎钱。也不至于只吃这些呀。”
她故意做出睥睨的模样,只是眼睛晶亮,如同翻滚的浪花。云浅知道她只是在装腔作势,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便乖乖坐到桌前。
他低头默默喝一口稀饭,耳边是付宁的声音:“今天也只有这些了,明天我一定给你买好吃的。”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说明天就会给他带来新鲜美味的糖果。
云浅抬头去看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白皙的小脸大大的眼,穿着朴素简单得粗布衣衫。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格外生动活泼。
胸腔里忽然暖暖的,云浅低头说:“谢谢。”
“咦?”
“怎么了?”
付宁眨巴着大眼睛:“你怎么脸红啦?”
3.
夏日里到海浪里摸鱼无疑是件趣事。付宁带着云浅踏在清凉的水里,雪白的浪花翻滚着拍打过来,云浅一个趔趄站不稳,便摔进晶莹的海浪里。付宁总是被惹得哈哈大笑,眉目俊秀的少年,淋湿后明明狼狈却还是倔强的不出声音。抿着嘴唇站起身,拍落身上的水花。
这时云浅总要坐在柔软沙滩上脱下上衣晾晒,他的皮肤白皙光滑,少年初出青涩的线条在光芒里显得格外漂亮。几步之外的付宁看得出了神,直到云浅叫她:“喂。”
付宁抬起头,迎上云浅鄙夷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付宁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几步走过来坐在云浅身旁与他并肩看日出。
天边的云霞被染得绚丽如锦,簇拥着中央的那轮彤红的日头,像是美人面上的一颗朱砂。冷不丁脚趾却传来一下疼痛,原来是不知哪里跑来的螃蟹正对着她的脚丫摩拳擦掌。
付宁一个激灵跳起来:“好你个虾兵蟹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说罢轻轻一提,把那只螃蟹以优美的弧线扔进了海里。解气过后却看到云浅在一旁偷笑,她本该像之前一样怒气冲冲的逼他不许笑她,可此刻她生不起气来。因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笑起来竟是那样好看,宛如冰块化开后的一潭水,清澈明亮。
付宁支着下巴想,就算这个少年真的一无用处,至少还有这漂亮的小脸蛋嘛。顿时付宁觉得这样也不错嘛。
虽然历经刻苦学习和每日实践,云浅仍对捕鱼一窍不通。但付宁偶然间发现了云浅的另外一个本领,他可以用弹弓打落树上的果子,就连处于飞行中的鸟雀他也能轻易击中,例无虚发。
付宁没有带云浅到海边摸鱼的那一天,已经是隆冬。她推门而出的时候天还是幽幽的黑色,付宁瑟缩着来到海边,刚一下脚就有刺骨的凉意流窜上来。付宁皱眉咬牙惹着,深一脚浅一脚往海水深处走去。
天大亮的时候云浅才悠悠醒转,癔症过后,他起身到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付宁,云浅大叫几声付宁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云浅想,大约是有事出去了吧。可到了正午付宁还是没有出现,云浅的肚子开始打鼓。他又开始大叫:“付宁,该吃饭了吧?你要饿死我啊!”
还是没有回应,云浅疑惑不已不知那个眼睛晶亮的小妮子会跑到哪儿去。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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