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小站

六月的小站

黄骝小说2026-01-25 15:15:26
一这是一个离城镇很远的小站。车站在一个偏僻的山洼里,附近的村庄很少,只有远处朦胧的葱绿半山腰上,隐居着一个不大的村庄。车站周围的山上,长满着桃金娘和牛甘果树,桃金娘就是稔子树,六月稔子花开,粉红粉红的

这是一个离城镇很远的小站。
车站在一个偏僻的山洼里,附近的村庄很少,只有远处朦胧的葱绿半山腰上,隐居着一个不大的村庄。车站周围的山上,长满着桃金娘和牛甘果树,桃金娘就是稔子树,六月稔子花开,粉红粉红的色彩吸引人,七八月稔子成熟,车站就出现了卖山果的村姑,发生了一串串生动的山里故事。
这是六月,稔子还未成熟,稔子花漫山遍野地开放。
小站很宁静,静得像一个庙宇,二个值班加上站长,三人游动的身影,像和尚守着这块寺院福地。等到小客车快到时,“寺院”就开始活跃起来,站台上站着准备搭车接人的,蹲着卖豆腐摊的,服装整齐的站长,就来回在站台上走动,把卖豆腐摊的村姑赶到边角。小客车进站时小站就变得热闹起来,上下旅客的呐喊声,女人牵着宠物的狗叫声,卖豆腐的叫卖声,值班室里的电铃声,员工窗口上的风铃声,值班员的口笛声,火车头的汽笛声响成一片。客车开走后,小站又恢复原来的平静。山林里不时传来悠长的鸟鸣,汽笛声渐去渐远,在远方的山谷间回荡,风铃声显得更加的清脆,小站变得空荡与寂静。一个小红点站在窗下聆听着那风铃声,山风也小了,风铃声逐渐变弱,小红点就朝着山那边的村庄游动,最后就消失在远方深处的丛林小径上。那红点就是来车站看火车的梅花,她喜欢这个时候来,然后就孤独而去。


梅花的家就住在对面山的村庄。二十岁的梅花长得像稔子花样好看,她是一颗成熟的稔子,丰盈饱满,散发着清香,流出迷人的浆汁。她是一只透人喜爱的小鸟,甜美动听的语言像歌唱一样俘虏着车站的单身汉。她优美的动作,好奇的情态,弄得车站的大山神魂颠倒,大莫平时下班后的乐趣是听风铃,自从梅花进入他的视野后,大莫的兴趣就转到梅花的身上,一天不见梅花心乱如麻,二天不见梅花吃不下饭,三天不见梅花如得场大病。大莫与梅花的认识是从插花天始的。
春节过后,梅花父亲的病越来越重。梅花就不再回广东打工,在家里照顾着父亲。在外混了几年的梅花,觉得天天在家心好烦,不如到家对面的车站看火车。吃完饭后,梅花对母亲说,我到车站看火车。躺在床上的父亲特地交代梅花说,你要快去快回啊。
小站共有八名职工,除站长已婚外,其余的都是光棍汉,年龄最大的算是大莫。每天中午小客车到站后,就是交接班的时间。点名前,站长掏出口笛连吹三响长声,四名员工就迅速地跑过来,在站长面前列队点名,梅花正好从队前走过;她像粉色黛玉的仙女一般,迈着轻盈的碎步,身上还散发出刺激男人情窦的香味。这个时候,大伙的目光就只看梅花不看站长。站长这时也发现,梅花确实长得苗条秀气,身上穿的那件粉红色薄衬衣,透明地衬映出她体内优美的线条。当梅花发现大莫他们不规矩地瞅着自已时,她脸色就骤然变得羞愧通红,并加快了步伐。站长的目光从点名薄上移到每个人的脸,干脆说,这也是好机会,想看就让你们看个够,看够了才点名;大莫他们就嘿嘿地笑,笑后眼光仍然追逐着梅花。


这是六月天的季节,山上开满了稔子花。
小客车是小站职工维一的交通工具。大莫刚下夜班,等到火车返回后,他就可以上车回家。那天梅花在车站看火车,她看得很入迷,看完客车看货车,看完货车就坐在那棵榕树下听大莫窗口里传来的风铃声,看着听着得入迷时,不知什么时候,头上被人偷偷地插上一朵稔子花。等到梅花回到家里镜前一照,才发现原来很美的自已,头上插花后,就显得更美丽动人,犹如水中芙蓉。以后梅花也似被磁性吸引一样,每天总是到车站看火车。
有一天,梅花逮住了偷偷插花的大莫。梅香摘下头上的花边喊边追逐着大莫,大莫东躲西藏,追到大莫的休息室时,梅花把稔子花往大莫的脸上甩去说,我看你还插不插?大莫无路可逃,只好举手投降,用手指着窗口上的风铃引离梅花视线。梅花就好奇的望着风铃,风铃发出呜呜的响声,这是列车过后小站最美妙动听的声音。经过那次闹打后,大莫就再不敢往梅花的头上插花,插花游戏变成了房间聊天。梅花心里很高兴,来车站看火车,还听到大莫的风铃声,消除了近来的烦心。梅花晚上睡觉时,总是梦见到车站看火车,听到风铃的鸣响。那是个雨夜,风很大。
那天是大莫当班。梅花到车站后,就一个人呆在他房间里。从窗口往外望,梅花可以看到通过车站奔驰的列车,看到站台上来回走动的大莫。这时的大莫戴顶大盖帽,着身灰色的铁路制服,一手拿信号旗,一手拿步话机,笔挺地站在站台边白线内,朝着列车过来的方向手指嘴喊,严整得像一位站岗的士兵,等到列车到眼前时就转身,然后又送行列车朝着远去的方向。没有火车时,梅花就在房间里听风铃声,有时还帮大莫洗衣服。冼衣时她发现水黄色锈,喝开水时带有股硫磺味。梅花后来问大莫,你们这里水怎么这样难喝呀,厨房里的水缸也是一样,这种水能吃得么?大莫说,那有什么办法,打了几口井都解决不了问题,流出来的水照样黄,站长为这都伤透了脑筋。梅花,不满你说,我们站是整条线最艰苦的车站,大伙都快35岁了,没一个讨得老婆,我也不怕你传出去,这么艰苦的地方,谁愿意嫁给我们这帮老和尚。
梅花就两眼望着大莫。第二天,梅花从家里挑来两桶水,一桶放在厨房,一桶放在大莫的房间。临走时还对大莫说,明天我乘车到市里给父亲买药。大莫说那正好不过,我也回去,顺便带你与我父母见见面。


梅花第二天到车站时,小客车就已除除进入站台。她朝周围望了几眼,根本就没有见到大莫。上车后直等到开车,仍然不见大莫的影子,她心里就骂大莫,骂大莫不守信用,骗了她的心。药买回家后,梅花就不想去车站看火车了。那晚上梅花失眠,但眼前总看到那列列火车从车站通过,耳边又响起大莫的风铃声。她想,自已和大莫认识不到三个月,我这样赌气不怕人家笑话?再说在家除了照理父亲,闲得无聊,倒不如去看火车痛快一些。第二天,梅花就又挑着两桶水去车站,按原先分配。把水提到大莫房间时,大莫笑容满面伸手过来接桶。这时,细心的大莫发现扁担上雕刻着一对鸳鸯,就很感兴趣的问梅花。梅花说这是村上木工阿龙给做的,他是“村帮头”,拉了一帮爱打架的队伍,附近村民还有上面来的干部,都得怕他三分。大莫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扁担的那对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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