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将束缚解脱

死亡,将束缚解脱

护掩散文2025-10-31 03:19:52
十四年前,我备受欺凌。艰难困苦的度过每一个不属于快乐的日子,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总会招来无数的辱骂和毒打。黑暗与白昼在我的视线始终分辨不清,未来的路向神秘的引线一直牵引着我的脚步前行,至于何方何时有个终
十四年前,我备受欺凌。
艰难困苦的度过每一个不属于快乐的日子,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总会招来无数的辱骂和毒打。
黑暗与白昼在我的视线始终分辨不清,未来的路向神秘的引线一直牵引着我的脚步前行,至于何方何时有个终点,我始终不能分辨。
那个时候,看见天空的飞鸟便开始流泪。或者,我希望我要象鸟儿一样自由徜徉。
十四年后的今天,再次想起的时候,并不是期望有一天能够象飞鸟一样拥有自由,只是给我一个安静祥和的空间即可。
欺凌的日子结束,始终源于死亡。于是,直至现在我都以为死亡与我接近。
午后,天阴暗的厉害。
四周满载嘈杂的叫嚣,我坐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费力的喘息。眼睛突然的疼了,忽然有股凉风在我的背脊蹿过,让我浑然不知所措。
原来,死亡象一只无形的手,停留在暗中与脆弱的肉体苦命拼斗。她的反抗,不容置疑,力道惊人。
十年的时候,苦苦拼搏。拼斗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拼斗的再也无法进食,拼斗的在临走前左脚已经糜烂至膝盖。
可是,脆弱在顽固的面前终是不堪一击,她未得抵过病魔的压制。
我听见缓慢的喘息在喧闹的气氛中渐渐割断,我伸手去摸她满是褶皱的脸,粗旷的纹理中溢满痛苦的挣扎。我是在怜悯还是在内心深处的解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解释。
最后的她,半张嘴巴,微睁眼静,与世诀别。
瞬间,我沉静而安然。亲眼看见:原来死亡距离我的尺寸不过是在指缝之间。
我伸手去给她擦拭遗留在嘴角的蛋花,触摸的脸颊还有些许残剩的余温。摇一下母亲的肩膀,轻声地说:“奶奶不喘息了……”
话语轻微,瞬间却是听到痛苦和惨叫,姑姑全部扑倒在她的身上,而我则被挤到狭窄的窗台。蹲下来,歪着头看看她的面容,我开始被这样突入袭来的哭喊吓倒,默默地流泪。原来,死亡的造访时和眼泪并行而至。
母亲将她最口一丝喘息之后留下的表情重新安置,合上眼睛和嘴巴。她没有一丝安详,难道是对我的不满抑或留下难以恢复的遗憾?
在混乱的屋子,我迅速的从窗台跳下去,摔倒在院子的菜园,秧苗折断数只,我知道我再次闯了祸,便飞速的跑出门外。
一路奔走,终于找到安静的巢穴。那是家里的麦场。
我跪下来,不只一次的双手合十,努力的祈祷不会再有毒辣的双手在我的皮肤上灼烧。
而待我在傍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回家的时候,门口聚集了亲邻和陌生的面孔。
庭院设置了灵堂,她安静的躺在木榻上,盖着苍白的纱布。全家里跪在她的左右,灯火通明的祭奠。
空中飞旋着冥币碎片和燃尽的香灰,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气味道。
我终于释然,那毒辣的双手未在我的身体上舞动惊恐的姿势,应该是在感谢她的离去,我自言自语。
跪下来,恰到好处的握住她的手,僵硬有力,几乎容不得帮忙将弯曲的指头扳直。
我问泪流满面地姑姑:“难道奶奶已经没有温度了?”
姑姑揽过我抱在怀里,一边大声地哭泣一边嗔骂:“傻孩子啊,奶奶已经走了,她再也不要咱们啦……”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人走了一样会失却体温。
她的离开,我终于解脱。终于,将身上的咒语带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不再忍受欺凌,也开始学着微笑的面对生活,但是她那双手让我始终恐慌,深夜无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我便会一次次的想起她的双手。
现在,胳膊上和后背上都留下一辈子都不会抹去的伤疤,我始终没有将她恨之入骨。是不是害怕她的刚刚解开的咒语再次将我死死的捆绑起来?
我真心的希望你走的一路安心。给我此时的生活有份安定和淡然,好么?
你离开之后,我不再偷食你藏起来的点心和干果,我不再在门口的石墩上歪曲的写下你的名字来缓解自己的愤恨,我不再拿起地上的石子朝你扔去,即使击中的几率不大。
你也再不需要向母亲告状说我的无理和任性,你再也不会用手狠狠的拧我的脸蛋,红肿青紫的时候你不再找借口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不再用费力的举起那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拐杖没有止尽的打我……
想起,每每眼泪溅湿衣襟,我便会安慰自己:“伤疤就象暗夜开放的花朵,默无声息陪伴终生。她始终让你记得你生是这个家门的不幸,死亦是这个家门的连累。于是,让自己活得长久一点,用生命证明自己并不比男孩差的真理。”
现在,每天都在会心的面对生活,只是看见镜中的伤疤,仍然心存悸动。
解脱的自己,恳切希望来生的苦难永远不被禁受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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