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害怕未曾真正地生活
黎巴嫩文坛骄子卡里?纪伯伦曾说:“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生和死是勇敢者两种最高贵的表现。”纪伯伦在《先知》一书中还说:“生命的确是黑暗的,除非是有了激励
黎巴嫩文坛骄子卡里?纪伯伦曾说:“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生和死是勇敢者两种最高贵的表现。”纪伯伦在《先知》一书中还说:“生命的确是黑暗的,除非是有了激励;一切的激励都是盲目的,除非是有了知识;一切的知识都是徒然的,除非是有了工作;一切的工作都是虚空的,除非是有了爱。”
飘雪姐姐每天的工作,似乎就是读诗写诗,据说她是编辑,也编诗;但她做这一切,除了求生的本能必须之外,也许就是因为有爱,因为她的诗歌,语言清亮通透,场景细腻缠绵,情感在内敛中激扬,理性在抽象中翱飞,似乎总是在反对一切形式的文字及其灵性的空虚。她在我的阅读视距之内,总是那么地喜欢在自己的诗里,平静地镂刻一切生命痕迹的繁琐。
我知道她,是因为她的《哥哥,哥哥,情诗81首》;认识她,是因为她的《千世之王》;熟悉她,是因为她与我同是诗歌报论坛诗歌大厅的版主。一路走来,她讴歌爱,讴歌光明,现在又诗意地建构她所理解的死亡的国。她很多的诗,都写得那么纯澈晶莹,语浅情深,素香袭人,洗练沉稳。
这组《关于死亡》,她总共写了13首:《我的二爷爷》、《奶奶走了》、《老二喜》、《萍》、《梅梅奶奶》、《决定老死》、《小狗》、《老树》、《自杀》、《活着》、《迷茫》、《秘密》、《沉默》。
说实话,我不喜欢13这个数字;在我的印象里,它代表着不吉利,也代表着恐怖,一般在鬼故事里才用到它。不知道飘雪把这13首诗放在一起,是不是她的一个故意。
据说,西方人千方百计避免和“13”接触。在荷兰,人们很难找到13号楼和13号的门牌。他们用“12A”取代了13号。在英国的剧场,你找不到13排和13座。法国人聪明,剧场的12排和14排之间通常是人行通道。此外,人们还忌讳13日出游,更忌讳13人同席就餐,13道菜更是不能接受了。
虽然飘雪和我一样都是东方人,但她对待13这个数字的勇气,还真让我汗颜。据说,象征东方尊贵的北京饭店都没有13层,而飘雪的这组《关于死亡》却有13首诗。
如果是巧合,那就正验证了古希腊的一个传说,哈弗拉宴会时,当第13位天神——烦恼与吵闹之神洛基忽然闯进来之后,就招致天神宠爱的伯尔特葬送了性命。据说耶稣受害前和弟子们共进了一次晚餐,参加晚餐的第13个人就是耶酥的弟子犹大。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故意,那么也说明飘雪和我一样都相信,13象征着苦难和不幸,象征着背叛和出卖,也象征着不吉利和恐怖。因为她诗写的是“关于死亡”。
在这组《关于死亡》中,她写了“二爷爷”、“奶奶”、“老二喜”、“萍”、“梅梅奶奶”、“小狗”、“老榆树”、“一位失恋的哥们”、“我”等9个主要风物。这9个主要风物,只有“我”一个是活物,其余的,都以不同的形式死亡了:
“二爷爷”是84岁时死的,那年“我”三岁;
“奶奶”是“我”中考那年死的,家里人当时没有告诉“我”;
“老二喜”是54岁时死的,住在“我”家老屋前排,是在他家地埂上那棵老歪脖榆树上上吊死的;
“萍”是“我”的一个朋友,和“我”一样年轻,死因不详,已“走了整整两年”了;
“梅梅奶奶”是92岁时死的,她死的那一天上午,还让“梅梅妈妈”包饺子、泡茶;
“小狗”是被“前面的车痕”碾死的;
“老榆树”是自然死亡;
“一位哥们”是因为失恋“喝农药”死的。
而“我”呢,面对这些死亡,小的时候不理解,比如“二爷爷”;稍大一些,掉眼泪,不舍,比如“我”的“奶奶”;有些也弄不明白,比如“老二喜”;有些很伤感,比如“萍”;有些能接受,似乎也喜欢,比如“梅梅奶奶”;有些很惋惜,比如“小狗”、“老榆树”;有些“窒息地痛”,比如那位因失恋自杀的“哥们”。
8种风物,有人有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小;8种死去的方式,有三种死因:自然老死、意外亡故、绝望自杀。即便是自然老死,因为亲疏远近、生存境遇和“我”的年龄阅历的不同,感觉也不一样;意外亡故、绝望自杀的,总是都带着些伤感、惋惜和疼痛。
面对“我”生命中经历的这些死亡,飘雪姐姐以第一人称的手法,也道出了自己的迷茫、秘密和沉默,但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无论是遇到多少逆风逆水,无论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容不下自己,无论自己活得多么的孤单,哪怕是一生都是“一个人陪着一个人说话”,也要亲历那老死的境界。可能她向往的死境,就像“梅梅奶奶”那样吧。
关于死亡,关于死亡的种种方式和诱因,关于死亡带给我们的思考和选择,飘雪姐姐其实没有全部的描述和诗化。她只是在纷繁芜杂的生活与社会表象之中,剔出了那些牵动了自己魂魄和挑落了自己羽毛的那些;但这些充满着叙述言语诗性的诗,已经足够抖落沉积在我们心灵房间四壁上的那些灰尘。
这组关于死亡的诗,其实就是飘雪姐姐整理的她亲历亲闻的死亡档案,她把这些人世的细节编辑成册,取名为诗,我们翻阅着,阅读着别人的死,也反观着自己的生。真正的诗,也许是不要什么技巧的,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些“所有与阳光、雨水、泥土有关的故事”,细细想想,哪一个细节又都不是诗呢?
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她曾经说:“我们不要想当然地认为,在公认重大的事情中比通常以为渺小的事情中含有更为丰富充实的诗意。”
时间是一张画布,社会是面画板,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支笔,生与死之机缘就是色彩和颜料,而那些我们做过或经历过的,做的或者亲历的时候的那些场景,哪一个不是我们自己精心的建构,我们都在那张画板的那张画布上作诗,用我们每个人自己的一生。
飘雪姐姐说得对:“天该黑的时候,黑了/该亮的时候,它自然会亮/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这个世界,该来的时候,我来了/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从前有个我,未来也一定还会有个我”。
我们其实都只是一个过往。“沉默是唯一不变的金子”,“守着东山日出,西山日落/一次次掐灭和燃亮自己”;这虽然是飘雪姐姐面对死亡做出的自己的最后的选择,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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