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荒谬的玩笑

《墙》:荒谬的玩笑

沈恨杂文2025-11-27 10:05:04
第三遍读完萨特的《墙》,我依然有一种被戏弄的荒谬感觉,这感觉不是来自作品,也不是来自思想,它来自我总是想不清楚的东西,或许是命运吧。虽然它离我很远,也很模糊,却似一种阴影,久久地围绕着我,使我无处可躲

第三遍读完萨特的《墙》,我依然有一种被戏弄的荒谬感觉,这感觉不是来自作品,也不是来自思想,它来自我总是想不清楚的东西,或许是命运吧。虽然它离我很远,也很模糊,却似一种阴影,久久地围绕着我,使我无处可躲,更不得解脱。可是我不能制止自己被它吸引,我在这种荒谬的感觉里品味着,真实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有人说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痛苦的。而在这生死之间,我却必须存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墙》只是一篇很短的短篇小说,每次一口气读完它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个小时,可是每次读过之后,我却用几倍的时间来思考它。我的大脑随着它不停地没有方向地飘游。这比最近读了两遍的长篇小说《红与黑》更费精神,也更感到疲惫。司汤达对于连的心理描写,我想应比萨特对伊比埃塔的心理描写更成功,于连是有色彩的,有为生命奔腾的起伏的斑斓,而伊比埃塔却是灰白的,他什么也没有,只有毫无希望的在死亡的边缘作心理的挣扎。虽然他们的结局不同,有色彩的于连选择死去,而原本做好打算接受死亡的伊比埃塔却戏剧性地活了下来。他们没有什么可比较性,我把他们放在一起写出来,只是因为我最近穿插着阅读所引起的思维混乱。
我还是想单纯地写写对《墙》的读后感,以释我心头的沉郁。在这篇小说里,我每读一遍,都会跟着主人公,经历一场面对死亡的折磨和煎熬,感受他对一切美好事物在精神上的幻灭。
小说的主人公莫名其妙地被抓,又莫名其妙地被判了死刑,在等待第二天就奔赴死亡的夜里,他以及与他一起将被处死的另外两个人,承受着从生到死的心理和灵魂上折磨。那一点点地消沉,一点点地麻木,一点点地万念俱灰,慢慢渗透心骨,随着悲凉和绝望的极限,最终他们都变成了远离这个世界的没有知觉的空人。爱情,友情,正义,事业,生命,从前所有的欲望,都不复存在,剩下的,仅仅只是在告别人生时的厌世和孤独。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的时候,将是怎样的一种情境。汗水沾湿了衣服没有知觉,刺骨的冷风吹来没有知觉,甚至裤子被尿湿了也没有知觉。四面只有墙,冷冷地,坚实地矗立。很可怕,这堵命运的墙,冷峻而不可逾越。
萨特用荒谬的手法,逼真细腻地刻划了一个濒死之人的内心和灵魂,在一切都就绪的時候,故事却极具戏剧性地来了个大转弯。在伊比埃塔以将死的状态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命运跟他开了个大玩笑,在他胡乱说出的那个地方,敌人居然真的找出了他的朋友,他丝毫没有想过要用出卖朋友的手段来保自己的性命,他早已感觉麻木,生和死不再有意义,他的思维已超越一切,他随口乱说也只是坚守自己的固执,仅此而已。但他却在戏弄敌人的玩笑中说中了朋友的藏身之地,结果朋友被捕,他又不用死了。
他笑了,面对空冷的监狱狂笑不止。他是对这个奇怪的世界嘲笑,也是对自己无奈的自嘲。那些噩梦般的真实突然不见了,迎面而来的却是另一个真实的噩梦。
世界荒谬,人生痛苦,在大环境之下,卑弱的人们只有顺应狂风的方向,四处奔流。在强大力量的冲突里,意志自由被煙灭,自我存在被抹煞。卑弱的人们只有将自己恍惚着交给命运,让命运来安排和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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