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初恋女友爸爸的一封信
敬爱的老师:我不知道这样称呼您是否合适,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在上小学之前的时间里,我是称呼您叔父的。那时您和我爸爸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以文人的情怀感怀你们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不同的是,
敬爱的老师:我不知道这样称呼您是否合适,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在上小学之前的时间里,我是称呼您叔父的。那时您和我爸爸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以文人的情怀感怀你们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不同的是,您是得意的文人,而我爸爸是失意的文人;您是令人敬仰的老师,而我爸爸是手握农具的农夫。
然而这并不妨碍您和爸爸的友情,那个时候,你们好得要命,一整夜一整夜地聊,我多么难以想象你们竟然有那么多话题。时至今日,我一直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和你们一样要好的朋友。
您那时经常来我家,每次来总是带着一些好东西,那时在我的眼里,一本小人书,一块糖果都是好得不得了的东西,能让我兴奋半天。每天听到您的脚步声,我都会跑到门口去接您,就像对待我爸爸一样,你也总是把我抱得高高的,放在您的脖子上,挠我痒痒,然后放下我,有礼貌地问候我的奶奶,叫我的妈妈“嫂子”。
每当我爸爸严厉地批评我时,我甚至在我幼小的潜意识里幻想着要是叔父您是我爸爸该有多好,因为在我那时的记忆里您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说过严厉的话,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烁过很多次。
后来我奶奶去世,您对着灵堂里硕大的奠字,号啕大哭,长跪不起,那时所有人都被您感动了,您哭红的眼睛,紧闭的嘴唇,涣散的眼神,在我年仅四岁的脑海里储备成一张张黑白的照片,以至于我用一生来收藏。
我也非常欢迎您的小女儿雪莲到我家来。您的女儿整整小我一岁,也就是我出生后的365天后您的女儿也出生了。您取名雪莲,寄寓纯洁、高贵……我的幼年时期大部分时间是和您的女儿度过的。我和雪莲在您大我两岁的儿子子君的带领下,进过深谷,下过深水,爬过高山和大树,甚至去别人家串门。
子君天生有一种优越感,也许这是您遗传给他的,他总觉得我们家不如你们家,虽然我年幼,但是我能读懂他的歧视和傲慢。能感受到他的飞扬跋扈,但是他不是这里的主人公,事例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免得浪费纸张,也浪费您的精力。这也并不妨碍我和雪莲的要好,我和雪莲经常玩过家家的游戏。在游戏里,雪莲是妈妈,我是爸爸,我们拔来丛生的冰草,整理好叶茎,洗干净根上的泥土,把根扎成两个小辫,倒过来它就成了我们游戏中的孩子。
我们找来很多小玩意,碎瓷片是我们的餐具,旧衣服是我们的窗帘,几块光滑的小石头是我们的饭菜,我们还有小桌子,小凳子,小沙发,小床,小屋子……这简直就是一个微锁版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打扰,没有烦恼,只有雪莲。
雪莲是个很大方的女孩,一点儿也不像她哥哥子君,她的好东西从来要和我分享,我的好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是从来和雪莲分享。看着对方很开心,我们自己也很开心,很开心。天空很蓝,白云很淡,我的童年多么美好。
你们大人们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和雪莲是多么得般配,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也形成这样一个概念,我和雪莲一定是最般配的。
我五岁了,要去幼儿园了,当我背起书包到了学校,我突然哭了,虽然学校里有一大群小朋友,可惜没有雪莲。在我之前的意识里,这个世界很小,除了你们大人之外,整个世界就只有我和雪莲两个。我惶恐地,不情愿地开始了我的幼儿园生活,每天放学我总是第一个离开学校,因为雪莲在家里等我。
雪莲也不止一次地请我不要去幼儿园,也不止一次的跟我去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都很喜欢她,把她安排在我们教室的最后一排。我上课时目光向后一扫,就会接触到雪莲的目光,我们都会会心的微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后来我的幼儿园生活结束了,成了小学一年纪的学生,而雪莲却开始她的幼儿园生活。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可是每次放学,我还是跑到幼儿园门口等她一起回家,我们的家本来就靠得很近。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就可以这样长大,这样彼此陪伴着到我们生命的结束,但是在我小学一年纪下学期的时候,您来跟我们说你要搬到城里去了。
这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太措手不及,我是多么不情愿离开您,离开雪莲。我当时流着泪求您不要走,您轻轻推翻了我的哀求,您认为城里干净、方便,是与您的身份相符合的地方。您搬走了家,也搬空了我心里某个地方,在这个地方地方原本储藏着对您和雪莲无尽的依恋。“叔父,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可以啊。”您和爸爸同时大笑,子君不屑地冷笑一下,我知道了,这是不现实的。
您在我们村子的小学里上课,二年纪的时候我就成了您的学。您教我们数学,在您的课堂上,我总是坐得最端正,写作业最认真,上课最听话,因为我想得到您充满欣赏的目光,要您的赞美,可是您从来没有在课堂上赞赏我的话,你说的赞赏的话也仅仅在我爸爸面前。我想这也许是您对我严厉的一部分,自从我到您的班级之后,您对我一直是很严厉的,习惯于您以前对我的纵容和溺爱,我用了好长时间来适应您的严厉。我知道这是您对我好,害怕我贪玩,害怕我骄傲。
有一天,我要请教您一道数学题:“叔父,这道题该怎么做?”
“刘帅同学,这是课堂,叫我老师明白吗?”看着您板起的面孔,我唯唯懦懦,不情愿地回答“是,老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您对我板起面孔。
您依然来我家,依然会和我爸爸聊天,喝酒,只是比以前少多了,话题少多了,喝的酒量也少多了。以前我还建议规劝您和爸爸少喝一点,可是您和爸爸少喝酒了,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我知道您忙,您要回城里去。
只是我不知道在家里叫您老师好,还是叔父好,只好按照您说的叫您老师,也许您很喜欢这样的称呼。可是您知道吗?一声老师彻底地破坏了原本我对您毫无杂念和间隔的情感。我不再跟您撒娇,不再依偎在您的怀里,不再亲近您,老师这个字眼成了您和我之间巨大的隔阂……直到现在我依然对老师这个字眼充满了排斥。可是那时的我依然欢迎您的到来,因为我不仅喜欢您,而且我也想知道雪莲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老师,雪莲她好吗?”
“老师,她还玩过家家游戏吗?有没有人陪她玩?”
“老师,雪莲现在有我高吗?”
“老师,雪莲什么时候来我家?”
……
您在学校的学生中间并不十分受欢迎,因为您对学生们很严格,每当别的同学诋毁您,辱骂您时,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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