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死葵

糜烂死葵

宽怀小说2025-09-10 17:47:56
一九月九号,星期五,下午六点。当我拐过面前的街道拐角的时候,我感到在我对面有风扬起来。我叫flower,今年十八岁。我五岁入学至今,其间跳过两级,留过一级,现在已是大二的学生。我梳着齐肩的长发,眼神黯

九月九号,星期五,下午六点。当我拐过面前的街道拐角的时候,我感到在我对面有风扬起来。
我叫flower,今年十八岁。我五岁入学至今,其间跳过两级,留过一级,现在已是大二的学生。我梳着齐肩的长发,眼神黯淡而执着,皮肤苍白,右手中指带着一枚几近透明的白玉戒指。
刚开学的时候我卖掉了我唯一值钱的东西——电脑,惶恐而憧憬地带着卖掉电脑的所有钱搭上通往上海的列车。我是满带着期望去的。我希望我可以在我向往的城市里看到那个让我把五年时光交付于他的我爱的人。那个人叫sun。
一路的光影交错我不曾入眠,只因心中迫切地期望能够及早抵达上海,及早见到我日夜思念日夜期盼与之相见的sun。
可是当我经历了数小时的波折,终究在sun就读的大学门口停住脚步等待他出来时,却忽然听说这里有个女生因为在教室里和自己的男朋友打KISS而被处留校查看,就立即恐惧而痛苦掉头逃回了北京。
我把自己关在只有我一个人居住的仅有七平米大小的房子里。那是个连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这里仅有的一扇窗被我用血红色的窗帘层层覆盖。那窗帘厚重呻吟。我不开灯、不拉开窗帘,这里便黑暗得分不清昼夜。痛苦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便会一下下撕扯厚重的血红色窗帘来发泄我心中如水一般汩汩流淌的悲伤。这能让我想起深爱黑暗并且愿意一生蜗居其中的卡夫卡。
我没有给自己准备任何吃的东西,甚至不给自己水喝。在这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流泪、煎熬和不分昼夜地失眠。


Rotten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眼中闪烁出迷离的光芒。可是他却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走过来假装熟识地和我搭话。他只是在看了我一眼后默默地离开了我的视线。后来我们正式认识之后,他便总是会在我长时间沉默不语时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你怎么总是这样。”
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愈加期盼开怀却愈发不能开口;我愈加期待摆脱却愈发不能快乐。我想也许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逃避,所以才无法摆脱过去,无法正视已成的事实的。每当我面对那些我不愿直视的事情时,我就总是会迅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它们。乐此不疲。
因着我爱着的那个男子,我不能如愿地奔赴死亡。
我爱的那个人有着俊朗的轮廓,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和孩子般稚气纯净的笑容。他说话时的语气总是暗含幽默且充满自信。他的名字叫sun。
而虽然Rotten也是漂亮的男孩子,但他的眼角是上扬的。妈妈曾说过这样的男子通常令女孩难以驾御。然而我却不以为然——我无力驾御任何人,甚至对自己,我都是那么地不能掌控。


《地下铁》也是和Rotten一起去看的。看到陈家明为了重新得到张海约的爱而做出种种努力时,我只是黯黯地觉得虚伪。
“电影毕竟是电影。”我以淡淡的声音对Rotten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电影中那样纯挚美好的感情。一切所谓誓言,一旦关乎到了爱情,就会渐渐变质。”
听了我的话后Rotten忽地转过来看着我,扬起嘴角满脸挑逗地问:“难道你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吗?”
“是的,我不太相信男人的感情。”
然后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对我说:“那么,好吧,我会让你相信的!”
于是我和Rotten就那样顺理成章地走在一起,这段过程就像我之前表述的那样简单、轻易,没有丝毫崎岖浪漫可言。
和Rotten一起走在学校里时常会引来别人异样的目光——Rotten是漂亮的男孩子,而且以前他也一直是和一些男生一起走的,现在突然换成了女生也难怪别人感到好奇。“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的狭小的屋子里有成千上万张A4纸和数百篇小说。这些本来是存在我电脑里的。可是在我决定要把电脑卖掉以后,我就把它们全部打印了出来。毕竟它们是我拥有的全部。
Rotten带我出去和他的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很熟练地勾着我的腰。后来有一次rotten约我出去时,我因为突然想起sun异常难过而没有去。在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最终还是不能使我挪动脚步后他便生了气,之后还喝多了酒,并且在回来时吐在了计程车上。
听说了此事后我突然间觉得非常对不起rotten。虽然有些人的伤痛是隐藏在心里看不见的。于是他吻我的时候我就真的没有躲避。但是此后我心里就像是突然纠了个无法打开的死结,是有关于岁岁年年的执着等待和不敢触碰的记忆的悲哀的。
Rotten来我家时,他看到我一屋子的稿子和空白纸上不断填补的字迹,便瞬间露出惊讶而心疼的神色。他说他一定要为我买一台电脑。
我说:“rotten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还你。”可是他只是默默地把我紧紧揽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在学校里喜欢的人是谁。”
他警惕地看着我,硬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我重复了一遍。他立即变得暴怒起来。“除了你!没有!没有!”


不久之后电脑就真的被rotten搬了进来。
可是rotten却再也没办法把扫描仪一起带给我。于是他就坚持要把我纸上的所有字全部放进电脑里。
“我给你打。”他坚定地看着我说道。
他一字一字认真看清再一字一字毫不熟练地敲进去。我听着键盘上传来的乒乒乓乓的敲击声,看到rotten坚定不移的目光突然觉到了一刻的安静平息。
不久之后我睡了过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了。可是醒来时却看到rotten绝望疼痛的如野兽般闪烁的受伤眼神。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说:“这就是你爱的男人送你的东西吧!你为什么还带着它?那么我算什么?我算什么……”说着他便暴虐地试图摘下sun送给我的白玉戒指。
他狠狠地蹂躏我的手指。可是无论他再怎样用力,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却仍旧磐石般坚定不移地纹丝不动。直至我的手指由苍白转为深紫色时他才挫败地停下来,咆哮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然后泪就从他的眼里掉下来,落在我的中指上,发出沉重的滴答声,患处隐隐疼痛。
“没用的,怎么也,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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