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殇

红尘殇

欣荣小说2025-12-22 05:01:06
我跪在法场上,天空下着小雨。县官裴澄打着伞走过来,阴笑到:“鱼仙姑,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这叫什么?叫报应!哈哈哈……”我抬头,冷笑到:“裴大人,贫尼今日就是死,也要比你他日生不如死要好!”“你……”裴澄
我跪在法场上,天空下着小雨。县官裴澄打着伞走过来,阴笑到:“鱼仙姑,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这叫什么?叫报应!哈哈哈……”我抬头,冷笑到:“裴大人,贫尼今日就是死,也要比你他日生不如死要好!”
“你……”裴澄气极,咬牙到:“那我就等着!看我他日是风光无限还是生不如死!”衙役走过来说道:“大人,这午时三刻就要到了……”裴澄恨了我一眼,转身走向监斩台。
我漠然,生死我早已看淡。可是,飞卿,你都不来送我最后一程吗?

记得初见你是在阳光明媚的春天,你踏着柳絮而来,站在阳光下明朗的笑:“丫头,可否写一首‘江边柳’?”
那时的我,便觉得你的笑,你向我伸出的手。就是人间最温暖的记忆了,一颗心从此沦落,万劫不复。
母亲察觉到我的心事,劝我道:“孩子,你和温师傅是不会有结果的,且不论你花容月貌他一副钟馗像,就是你俩的出身也决定了你们的差距。更何况,你是神女有心,他是襄王无梦。”
那时的我太年轻,不曾仔细想过母亲的话。
那时我只知道,当你念着我的诗句“: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眼神从惊讶到惊喜。我只知道你摸着我的头说:“丫头,你不该呆在平康里,你是一支荷花。”我只知道你对我亦师亦友,关怀备至。
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即使你不会娶我,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你在长安受尽委屈,你的才华因为相貌而被忽略。你要走了,你要离开长安了,我不曾留你,我只是默默的看着你远去。
你走后,我便常常在江边遥望,我希望有一天能看见你的身影。但日落月升,不知过了多少天,母亲死了,我长大了,你却一直杳无音信。
我托人带信给你,我写《遥寄飞卿》:“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雾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日明。枕簟凉风著,谣琴寄恨生;稽君懒书礼,底物慰秋情?”我从不叫你“师父”,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但你却一直不曾回应,只是托人带给我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一下子被撞,生疼,生疼的。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武宗驾崩,懿宗继位,大赦天下,你终于回来了,那天你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丫头,我回来了。”我的眼泪便如流水一般留下,因为我看见了你的妻,她那么平凡,甚至不及我一半!可是,站在你身边的人是她,不是我。可是,你的妻子,是她不是我。
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就像不曾分离一样,但我能感觉你对我的疏远。没关系,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就这样过了很久,有一天你忽然提议到要去崇贞观游玩,那里的风光秀丽,而且还有一群进士在争相题作。你提议要我也写一首,于是我在墙上写:“云峰满月放春睛,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此转变,可是当你来为李也提亲的时候,我才明白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什么游山玩水!什么题诗留念!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你早已经计划好的,我真傻,居然还希望我们能就此转变?奢望能留在你身边?
“你真的希望我嫁给李也?”我问你。可你却说:“我心里只有我妻。”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你的眼神闪烁?手紧握成拳?飞卿,你说的是实话吗?
你既然一心推开我,那我就成全你!我冷笑:“如此便请师父做主吧!”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师父”从此以后我将为他人妻,与你在无瓜葛!
你果真没有看错人,李也是一个好丈夫。婚后他待我极好,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太短,八个月,仅仅八个月。李也的妻子就将我休掉,而我也看清李也不过只是一个懦弱的男子。
我被送往尼姑庵,从此与青灯为伴,对观音诉苦。这日子一过就是三年,三年后,李也举家迁走。也听说你的才华终于有人欣赏。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我刚刚被送往尼姑庵的时候,你来看我,你说:“幼微,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一声“幼微”我等了多少年,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幼微”,我却高兴不起来。你问我:“幼微,你是不是恨我?”
我不语,泪却流了下来。恨你?你让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你懦弱,恨你一手将我推出去。飞卿,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呢?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不知不觉三年已经过去了。有一天我忽然听说李也举家迁徙,听到这个消息,我笑了,果然男人都无情。想当初李也信誓旦旦保证会接我出来,可是三年来,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不仅仅是李也,连你自从那次之后就在也没有来过。
李也走了,你也不来。飞卿,你以为你躲在我就行了吗?你不来,我自有办法让你来!
在我贴出告示的第二天,你果然来了,你满眼心疼的看着我说:“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笑:“飞卿,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赌,我赌你心里有没有我。你来了,这是否说明我赢了?”你不语,转身走去,背影萧索。
此后,你常常来庵中看我,我却不再理你,我故意在你面前与他人调笑。你生气你无奈,可你从不将我从别人怀中拉出。你只是沉默的坐着,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我就这样堕落下去,万劫不复。
也许是天不容我,我命中注定一生不安宁。当官兵冲进我房中,我就知道我死期已到。大堂之上我对绿萼的死供认不讳,世人都说我是因嫉妒打死她,只有我知道,是因为她骂了一句:温钟馗!飞卿,你可知,即使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容许别人侮辱你!
我跪在刑场上,等待死亡的来临,我笑,我早就该死了。苟延残喘到今日不过是对这人世的一点留恋在支撑罢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我闭上眼,却听见有人在喊:“幼微!”是你来了吗?
我急忙睁开眼,果然是你,你远远的被档在外面,高声呼喊:“幼微,幼微!”我微笑,泪却留下来,飞卿,你终于来了。幼微?那个纯洁的鱼幼薇早死了,她离的太远,回不去了!飞卿,如果有来世,我宁可无才无貌,只做你身边的一粒微尘就足矣。
刀落下,极寒。闭眼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你踏着柳絮而来,微笑:“丫头,可否写一首“江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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