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
该回家了”被冷冷的秋风拂乱的心情对原漂如是说。于是原漂的眼睛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故乡的山和水,原漂眼中的冷漠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家,对于原漂是遥远的、但又是亲近的。是啊,原漂已经离开故乡很久了,
该回家了”被冷冷的秋风拂乱的心情对原漂如是说。于是原漂的眼睛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故乡的山和水,原漂眼中的冷漠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家,对于原漂是遥远的、但又是亲近的。是啊,原漂已经离开故乡很久了,可是故乡的山水在原漂的心中却越来越清晰,那一座连一座无穷无尽的山;那一片连一片青青的树;那一条连一条清澈的河。故乡在原漂的心中好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美丽过。
原漂在出来以前,几乎踏遍了故乡的山山水水,可故乡在她心中依然是模糊的,一如她分不清楚哪里是都市的霓虹,哪里是天空皎洁的星星。她讨厌越来越都市化的故乡,却一步一步走向都市的更深处。广州、杭州、上海、深圳……她像一只北极来的企鹅,以极不协调的穿着和步伐穿行于这些大都市中,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讽刺,她只是喜欢别人在忙碌的赶路的同时还不忘投给她一个诧异的眼光,那便是她的骄傲。
原漂不知道别人活着是不是为了从这个都市跳跃到另外一个都市,然后又从另外一个都市跳跃到再远的一个都市,如此反复,最终又回到了起点,好象离开就是为了回归,一切的原因都只是为了最初想要的那个结果。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的,不断的重复和往返,但绝不停留。
“这就是故乡吗?”这个声音不断的在原漂的心中重复。原漂一脸迷茫的迈步在昆明的街头。她不明白,那些明亮的星星怎么会被都市的霓虹淹没,那些高昂、苍翠的山怎么会被高楼大厦所遮挡。这不是我的故乡,可是为什么这儿的每条街都找得到自己熟悉的影子,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的亲切,连这儿的风都飘散着浓郁的花香。
原漂随心所欲的走着,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她从小就喜欢这样,背一个过时的包,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她喜欢体会那种漂泊的感觉,可是当好几年之后,她已经真正体会过漂泊之后,再一次这样穿行在街上的感觉却和原来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了,这熟悉和陌生所掺杂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新鲜。
“小姐,你没事吧?”也许是原漂眼中的迷茫,也许是原漂久久在天桥上的伫立,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以一种100%真诚的态度关切的问原漂。原漂笑笑,一幅很相似的情景浮现眼前,那是世博会前夕,她就这样在天桥上整整站了一个小时之后,一个武警就曾经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她想不起来了,但是她因此和那个武警成了好朋友。
“这样交朋友也是不错的!”原漂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她已经离那个中年男人很远了,她自然不会和那个男人成为朋友,即使原漂很喜欢用希奇古怪的方法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但心怀叵测的朋友原漂是从来不交的,那男人真诚的声音背后所掩藏的企图被原漂一眼就看破了。
原漂并不聪明,但她总是很容易窥探到别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而她也喜欢观察和研究别人。因此,分辨人几乎成了她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和直觉从来也没有错过。
原漂不知疲倦的穿梭在昆明的大街小巷中,回忆着学生时代的自己和朋友,她希望可以遇到一个同学。可是以前出门就能遇到的同学今天却怎么也不肯出现在原漂的视线之内。“昆明居然这么大”这是原漂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今天却感觉到了,这种感觉冲走了原漂心中的亲切。
是的,昆明虽然是原漂生命里最重要的城市,但却不属于原漂,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属于原漂的人,原漂却不愿意去找。并不是原漂不想去见他,而是原漂觉得自己不能去见他,原漂不喜欢停留,那个男人却是唯一成为原漂停留在这座城市里的理由。其实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昆明,昆明对于原漂来说也就和别的地方一样,仅仅只是一个地名,一个驿站而已了。
原漂小时候是和都市无缘的,她出生在一个很美但很偏僻的小山村里,那里的人们很淳朴,那里的空气很纯净。那里就像世外桃源,可是现代的世外桃源就意味着封闭和落后。原漂的故乡很贫穷,但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乡村又好很多,所以那里便有足够的理由被人们遗忘。
如果不是原漂慈祥的外婆和严父般的舅舅也生活在那里的话,那个小山村也会被原漂遗忘的。但此时此刻,漫步在昆明的霓虹里,原漂就格外的思念那个小山村,思念那里干净的空气、思念晚霞下牛羊归栏的温馨、思念老外婆不停的自言自语、思念舅舅那双锐利的眼睛、思念两个小表妹在皮筋上自由跳动的活泼身影。
“馨儿”原漂入神的想象被这一声似惊喜、又似诧异的叫声惊醒,好熟悉的呼唤。原漂把目光移向声音的发源地,那里什么也没有,但离原漂很近的地方,有一个身影朝原漂狂奔而来,原漂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居然可以跑得这么快,原漂吓得急忙往后退,可是原漂还是被狂奔者拦腰抱起。
当原漂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和狂奔者漫步在那条对于原漂和那个男人都很有意义的小径上。原漂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的都市中会有这样幽静的小径,一如原漂怎么也不懂为何没有了山的青翠、水的清澈就叫进步一样,这个时代总有太多的东西让原漂迷惑,总有太多的东西让原漂觉得伤感。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多愁善感。”原漂笑笑,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原漂身上有太多的形容词,但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多愁善感,也许就因为这个男人的这句话,让他成为原漂心中永远的牵挂。原漂是真的多愁善感,为落花悲、为月缺伤,但在别人的心目中,原漂一直是个坚强而独立的女孩,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茫茫的人海居然没有人真正的读懂原漂,原漂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悲哀还是感到高兴。
不管原漂有多少个伤心的理由,漫步在这条特殊的小径上、陪伴着这个特别的人,原漂的心中依然是快乐的。记得在四年前,也就在这样一个秋风乍起的晚上,原漂答应了眼前的男人做他的女朋友,虽然那时原漂年轻稚嫩得还不懂什么叫爱情,但原漂很清楚,自己是确实喜欢他。可是不到一年,原漂就背叛了他,背叛了自己许下的美丽誓言,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相隔太远,原漂并不是怕寂寞,原漂只是经受不住一个成熟男人的诱惑,那种真诚、那种关怀是原漂无法拒绝也无法不感动的源泉。何况比起眼前这个现在成熟那时侯却只凭情绪对她时好时坏的男孩来说,那个成熟的男人让原漂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骄傲的公主。
开始和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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