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许姻缘
一阵夏雨过后,带着水汽的空气让炙热的天有了丝丝舒爽的凉意,隆准吃过晚饭照例在街旁散步,在临江的一座亭子里择了个干净处坐,朝着落日的方向发了好一会儿呆,当时炊烟袅袅,灯火初上,只见最近处的一家也掌了灯,
一阵夏雨过后,带着水汽的空气让炙热的天有了丝丝舒爽的凉意,隆准吃过晚饭照例在街旁散步,在临江的一座亭子里择了个干净处坐,朝着落日的方向发了好一会儿呆,当时炊烟袅袅,灯火初上,只见最近处的一家也掌了灯,少顷便传出悠扬婉转的琴声,忽近忽远,隆准摸出腰间挂着的萧,只是低头摩挲。
秀荷弹了好一会儿琴,忽而没了兴致,秀眉微皱,铮的一声,便罢手了。随手从枕下操起一本书来,看到情起处,书中的公子、小姐儿本是有意成双,却生生被分开,不禁潸然泪下,睹书思己,年方二八,虽出身小户,也不曾出过苦力,琴棋书画样样也曾下过苦工,却迟迟没有中意的婆家可以托付,浅屋独叹,不知未来郎君是何样。
一日,秀荷自到庙里进香,沿途数人时时议论近来马匪猖獗之事,秀荷不以为意,但见街边比往日冷清,心道:“我自上香,速速归来便是。”半路上碰见隆准,各自都吃了一惊,隆准拉住秀荷,问:“这闹世道呢,你忒大胆,快,我送与你回家。”秀荷见隆准真是担心,却使小性儿道:“我的事,与你何干?要回你独自儿回。”正相持时,忽见人群耸动,很快乱成一团,跑的跑、散的散,隆准见事儿不妙,对秀荷说:“不好,马匪来了,快,我们躲躲。”一把拉住秀荷往人群中跑,人却越聚越多,原来庄子已经被围住了。隆准见旁有一堆破衣,忙让秀荷套上,自己也挑了件破袍子罩上,秀荷见此,已明白隆准心思,忙把头钗摘下藏入内袖,抹了两把泥在脸上,头发弄得凌乱不堪,像两个小叫花。
只听得四处马蹄声响,马队的人很快把人群围住,为首的手里扬着马鞭,长相倒不恶,脸颊处三道刀疤。隆准小声说:“他就是人们常说的马匪头子三道疤,占山为王,朝廷拿他们都没办法。”只听三道疤说:“兄弟们近来闷得慌,出来透透气。”说着一摆手,马队的人见到年轻女子便抓,一时间哭喊之声不绝,秀荷心里惴惴,隆准伸手紧握秀荷,她才稍有安心。马匪自然没将这两个叫花子放在眼里,虏了数十女子便要归去,三道疤打了一个响鞭正待回山,见一叫花破烂衣衫下露出丝质一角,心下起疑。秀荷见马匪大队即归,心里长舒一口气,不料三道疤骑马走进,一把扯开她身上的破烂袍子,露出一身女儿华贵的衣衫,随着一声响鞭,把她抽倒在地,顿时昏厥过去。
‘秀荷、秀荷……’听见人喊自己的名字,秀荷悠悠睁开眼睛,只觉浑身如蛇咬般疼痛,周围啜泣、哭闹声不绝,秀荷看清了眼前的隆准,问:“这是在哪?”隆准轻声道:“在马匪的寨子里。”秀荷问:“你怎么也在这?”隆准说:“他们需要仆人。”门口的一个马匪喊着:“都别哭了,听着,半个时辰都到大厅集合,今晚好好孝敬爷爷们!”
秀荷指甲抠进了隆准的肉里,她头枕着隆准的肩,像小时候一样。她叹口气说:“我七岁时,有一跛脚道人,见了我说我将来贵及牡丹,乃大富之人,父亲便以大家闺秀之法养育我,我也信以为真,自恃其高,每日调琴、学字、下棋、作画、读诗,只为有一天能端庄出阁,嫁与官宦大家,因此并没有把旁人放在眼中,儿时孤高,没人愿意同我一起,只有隆准哥哥一直陪我左右,容我让我,今日隆准哥哥甘愿为我沦为马匪囚仆,隆准哥哥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其实我只是个凡人女子罢了。”隆准抢白道:“秀荷,我们能逃走的,我们逃回去,我就和我爹说,去你家提亲。我虽是个郎中,但会一生待你最重。”秀荷凄然一笑:“隆准哥哥,你总哄我,如果我回得去……”
又是华灯初上,马匪将一群女子推搡亮如白昼的大厅,大厅酒宴正酣,三道疤高居中座,喝的甚欢,他对其余马匪说,厅上小娘任你们选,众马匪都口流涎水,虽迫不及待却恭敬的对三道疤说:“寨主先选!”三道疤巡视大厅一周,五六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不停拭泪,他眼神定格在秀荷身上,命人拿来一盆清水,兜头泼在秀荷脸上,秀荷恢复本来面目,将众女子比了下去,三道疤却厌恶其狡猾,随便指了两个姿色中上的女子,余马匪蜂拥而上,抢各自女子,这时,隆准冲进人群与拉扯秀荷的马匪力博,力气哪里有马匪大,一脚被正中心窝,趴在地上,却死死抱住马匪的腿,马匪急了,一脚脚踹将下去……秀荷见状,也奋力挣扎,眼见不济,便趴在隆准身上。这一切三道疤都看在眼里。
三道疤忽然一声大喝:“都给我停手。”刚刚嘈杂如菜市场的大厅忽的就静了。秀荷只顾给隆准擦血揉背,眼泪止不住的流。三道疤看着秀荷半湿的身子,凹凸玲珑,来了情致,走到秀荷跟前,问:“你叫何名?”秀荷怒目相视:“在这里,不过囚徒,姓甚名谁有何相干?”三道疤颇有意味的摩挲着胡子,说:“来人,把这个小白脸给我绑了,吊楼子上。”几个马匪哐啷啷要架走隆准,秀荷慌了,忙拦住来人,对三道疤说:“你想怎样?”三道疤色眯眯的打量秀荷,说:“你说呢?今晚轮着伺候好小爷们,他明个就可以下山。”秀荷看着隆准,脸现凄楚之色,思量片刻,决绝道:“好,我答应。可否让我与准郎饮杯诀别酒。”隆准被架着,一直无力的挣扎,冲秀荷摇头,嘶喊着。
三道疤微微颔首,便有马匪端上两碗水酒,秀荷端着水酒,没有朝着隆准的方向走,反倒反向后退,嘴里念着:“不负如来不负卿。”“准郎,来生再见。”说着背对众人一仰而尽。时下已退到大厅供奉祖牌一侧,秀荷眼疾手快,取下最正中一块祖牌,手中无刀,拿着祖牌冲脸上狠命一划,祖牌上顿时染上了殷红的鲜血。三道疤不及提防,阻止已来不及了,恨恨的道:“好一个狡狯的小娘。”举刀直奔秀荷,杀气腾腾,秀荷半边脸鲜血汩汩流淌,嘴角却得意的上翘,定定的看着三道疤,无丝毫惧意,忽的觉胸腔一阵悸动,嗓里甜腥之气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喷三道疤一脸,这时众人也顾不得手里的’猎物’了,架着隆准的马匪也松了手,一马匪验了验倒下的秀荷的鼻息,说:“咽气了。”隆准冲过去,摸摸秀荷的脉,掐着秀荷的人中,各种急救,秀荷还是没有反应,隆准呜呜的哭着,摇着秀荷,三道疤自说不出的烦厌,扔下刀,恨不能将秀荷碎尸万段,嚎啕道:“晦气”,便不顾眼前的乱摊子,入了后堂。
众马匪都晓得道上规矩,大劫之日,祖宗牌位沾血,三月内不得杀生纵色,否则会招天罚。况且最近朝廷盯的紧,探子来报朝廷的治匪军已闻风杀来。与其关着这些小娘碍手碍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小娘不能动手,莫不如放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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