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岁月
轻轻开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迟顿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北方的空气渐渐冷却,我所挚爱的西山也是遍野凋零,一片死寂的颜色。天低沉沉地,一些灰云压在西山的山端之上,大有泰山压顶之势。我并不担心什么,这西山早
轻轻开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迟顿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北方的空气渐渐冷却,我所挚爱的西山也是遍野凋零,一片死寂的颜色。天低沉沉地,一些灰云压在西山的山端之上,大有泰山压顶之势。我并不担心什么,这西山早已从历史的磨难中磨炼出来,岂会为几片灰云而低头。
雨沥沥淅淅又下起来了,或是为了我此刻的心?真叫人怀疑这雨是冬雨吗?如此缠绵悱恻,到像是夏初的雨,只这雨丝要比夏初的凉了些。
山脚下,一些行人匆匆奔走,并不为这雨,为了这叫人受不得的寒凉。西山默默注视他脚下的行人,与我的目光定在一条线上。
想着那日自山上下来,全身酸痛,久未锻炼的我居然是如此的疲弱。我只怕山笑我,慕山之坚无山之强,徒恋矣。
须知隔些日子总是要上去看看的,并不碍着心情,只为一份思念。虽居行近,终是遥望着的。不得亲近便少了些亲切,若能临山而靠,便觉着心里是无限地甜美。
那天县报来后,翻看一篇,居然看着我最想看的那段关于山的历史,便是四六年秋的事了。一场战役为山书写最壮美的一笔。我虽然知道有此战役,终是不得其详,今阅报章,内心激动自是非比寻常。遂以报章言句,拟了小诗一首,如下:
一九四六年的秋天,这里发生了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山——老墩台,枪炮声划破蔚蓝的天空,堆砌起的硝烟,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冲锋,再冲锋,敌我处于胶着状态。血腥已经不会令我做呕,见惯了牺牲,我也来不及落泪。
流弹纷飞,零乱的枝叶洒了一地,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擦干身上的血迹,踏着战友的足迹,与死神数度擦肩而过。
迎着呼啸的炮弹,迎着纷飞的流弹,你相信吗?一个营只剩下一半人。当红旗终于插在老墩台的山顶,来路已经被血肉铺平。
冰冷的掌心与沸腾的血液,生生的疼。也许胜利能带来些慰怀,唯独带不来昔时的那些笑颜。黑土里夹杂着你的血,和那些青春的笑容。
烈士墓竖起了丰碑一座,回忆在岁月的海洋里沉淀,什么都会忘记,唯独你,我的战友,还有那场惨烈的战斗!
时间转瞬间过去了五十余年,山上的草青了又黄;烈士鲜血浸染的土地,鲜花年年开不败。我始终如一地眷恋着这山,不为着我的情,不为着山之坚,为着那段难忘的岁月,我有真情,当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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