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的百官:难忘老家的河埠头
老底子的百官是江南水乡,人们的起居都紧紧围绕着水路。河联着桥,桥连着街,街牵着巷,巷衔着弄,弄堂里便有了许多人家。百官的水路可谓四通八达,记忆中的古镇百官下市头交界桥,老辈手里人称“分水港口”,这里是
老底子的百官是江南水乡,人们的起居都紧紧围绕着水路。河联着桥,桥连着街,街牵着巷,巷衔着弄,弄堂里便有了许多人家。百官的水路可谓四通八达,记忆中的古镇百官下市头交界桥,老辈手里人称“分水港口”,这里是四条河的交汇点,从东走,是浙东古运河,可通向南湖、横塘、驿亭,如翻过“驿亭坝”可到达姚江去余姚县。从西转北走,那巳是百沥河,可通向前江、华镇、崧厦等地,如翻过“赵家大坝”经曹娥江那去的地方可多了。朝南走是百官的街河,街河与百官街道并行,从下市头来到上堰头,能与梁湖、丰惠的河道相连。船只主要是从“百官坝”的堰上绞运出去的;当年的上堰头是与曹娥江连接的水运交通要道。今天的人民中路当年叫百官河,也是浙东古运河的一部份,这是我考证过的,有史料作依据。
古镇百官不但水多、桥多,还有那鳞次栉比的河埠头也是一大特色。当年的百官下市头河埠头比较集中,数量也比较多,“百官河”的河江沿岸,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座河埠头,从远处看令人感觉很有节律。其中面积较大的河埠头是用于船运,便于装卸货物和船只停靠;一般的河埠头都建造在居民的门前或屋后,也有建在自家农田旁,方便用水和灌溉。
河埠头的建筑造型式样很多,或是依照地形便利,或是按照用途需要,或是根据水位的高低变化分别筑造。大致上有平伸式、直入式、单伸单入式、单伸双入式、双伸单入式、双伸双入式等款式,其中较为普遍的是单伸双入式。
河埠头的材料大多用条石铺就,外观简朴厚实,粗糙而不失神韵。每处为两米宽左右,由大小相间的石块铺砌而成。由于经年使用,显得平整又光滑。单伸双入式河埠头台面由岸边伸出,沿河的两边砌成一级一级石阶进入水中,向水面的一侧呈直角砌入水中,主要为了方便舟楫靠拢和通过。这种河埠头我们百官人叫船埠头,越是靠近百官街的地方,河埠头就越多。
多姿多态的河埠头与“小桥流水人家”相依为伴,为当年的古镇百官平添了几多美丽的人文景观。
船埠头经常有许多船只靠岸装卸货物或上下人,而临街河一边的吊脚楼店铺,地下一层的河埠头是可以从船上直接卸货,装货的,非常方便。当年百官下街的黄衙弄口有个盛和米行很有名气,盛和米行的河埠头总是横七竖八地停泊着不少船身压得很低的敞口船,船里装载的是一袋袋新米,好多脚夫抬着大米进进出出忙着卸货。
还有许多从南湖和松厦一带上来的农民撑着船来到百官,有上门收购粪便的,有收购柴灰的,有推销用稻草袋包装着的一袋袋湖田萝卜的。也有从下管、丰惠城南山区上来卖木柴的,卖土特产的,他们摇晃着大小不一的木船,走水路把货物运到百官下市头,然后船老大就把湿漉漉的船缆系在交界桥下面东西两边的河埠头,三三二二的人们簇拥着走上岸去。
如此商贾云集、人来船往、百官的河埠头终日喧闹不息。百官的三里长街,汇集了无数店铺,地面铺就的块块青石板都代表着每一个店家,每一个店家都代表着一个老字号的昔日荣华。遥想当年,古街上牌匾林立、旗招飘舞,是何等的热闹。老辈手里的老百官人经常有一句话挂在嘴边:“游过东西南北船埠头,吃过猪蹄鸡爪鹅胖头。”
百官人家居住的房屋,大多是依河而建的,屋前是临街的店铺,屋后是河埠头,推开后门,河水清清亮亮,常有船只轻轻摇过,那朦胧的摇橹声,像一首古老的歌谣,击撞着人的心里舒舒软软。河埠头临水而筑大小不同、各呈繁简,用石条砌成一直砌到河沿下往水面延伸,浅浅的水线漫过河埠头。
我记得从前的河埠头河水清澈,清亮得能照出人来,是女人们淘米、洗菜、汰衣裳、汰东西的地方,她们每天都要上上下下跑许多趟。每到天气晴朗的时候,河埠头便成了妇女们的地盘,洗涤声、调侃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她们一边用双手熟练地搓洗衣服,一边高声谈笑着拉家常,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婉约而分姿地枸着腰,纤纤的手指,捏着衣裙的一角,在河水的波光里,轻轻地挥动着,让我觉得柔美极了。
我的母亲常去河埠头汰衣裳,我总是跟着她,母亲左手端着一个枣红色的木盆,右手拿着拎水用的小水桶,一缕黑发垂在脸上轻轻地摆动着。母亲缓缓地蹲在河埠头,用棒槌轻轻地捣着衣服,甩动的手势是那样美妙。而我则坐在埠头阶石上面,手里拿了几块小瓦片,朝着河面一片一片地打着水漂,那飞溅的水花,沾得洗衣的母亲一脸亮晶晶的水珠。
那个时候还没有自来水,每天天刚蒙蒙亮,凉爽的河风把人们从梦中吹醒,沉静了一夜的河埠头开始热闹起来。男人们沐着晨晖用“水桶”来来回回从河埠头把清澈的河水一桶桶的挑回家,倒满自家的水缸。那些高大的身影,那沉沉稳稳地迈动着的脚步,或稳在早雾中,或融入傍晚的霞光里,在我幼小的心中有种梦幻般地感觉。而每当傍晚,男人们从田里地头干活回来,又会在河埠头洗农具、洗澡。
我记得每到夏天,最热闹的要数傍晚的河埠头了,每个河埠头的水中,都挤满了洗澡游水的大人和小孩。会游的,蛙式、自由式、狗爬式,还有躺水面、远潜。不会游的,双手扶着木板、木盆什么的在浅水处用双脚胡乱地踩着水。一些女人和老人则站在河埠头上面看着热闹。水声、笑声、叫声沸反盈天,我们这些孩子在河里游泳戏嬉往往玩得忘了时辰八字,直等大人拿了长竹竿来敲水才依依不舍地爬上河埠头回家。这河埠头是让我学会游泳的地方。不管是煦风送暖的暮春,还是赤日炎炎的盛夏,虽然一个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总是三三俩俩地相约着,来到河埠头,趴在宽宽的木板上,双脚打起一蓬蓬洁白的水花,慢慢地学会了游泳了,渐渐地顺着水流游向河江的远处。
我记得在家门口的河埠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船埠头,时常会见到停泊着二只婚船,一只是花轿船,一只是乐队、陪客船。那贴着大红“喜”字的花轿,总会吹吹打打地从泊在河埠头的轿船上,沿着河埠头的台阶,一级一级地抬上岸。而跟随着披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婀娜的身姿羞却的脚步的,是我们一个个欢呼着闹着抢着一枚枚喜钱的孩子。河埠头经常可以看到许多有趣的场面。
如今的河埠头,早就没了往昔的那种热闹景象。随着人们生活的改善,河埠头变得不再重要:人们纷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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