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乌鸦

悲情乌鸦

灵关散文2025-07-04 02:20:26
乌鸦似乎一出场,就是个悲情角色,一是相貌乌黑丑陋,二是叫声嘶哑啁哳。而国人呢,向来是以貌取人,而且还常常以声取人,因此也爱屋及乌地以貌、以声而取“鸟”了。先说相貌吧,“以貌取人”是国人的通病。甫一见面
乌鸦似乎一出场,就是个悲情角色,一是相貌乌黑丑陋,二是叫声嘶哑啁哳。而国人呢,向来是以貌取人,而且还常常以声取人,因此也爱屋及乌地以貌、以声而取“鸟”了。
先说相貌吧,“以貌取人”是国人的通病。甫一见面,只要这人面容娇好,聪明伶俐,口齿甜润,便给人的印象极好,而不论这人其实是道貌岸然,心术不正。若貂禅与黄阿丑站在一起,即便貂禅是个风尘的女子,卖笑卖身,而黄阿丑有满腹的经纶,才高八斗,那招惹眼球的也自然是貂禅而不是阿丑了。而乌鸦呢,就在这上面倒了霉头,全身乌黑,一无是处,丑陋无比,不讨人喜欢,自然引不起人家的好兴致来。
再说说声音。自然界的鸟类中,其实相貌丑陋、声音难听的又何止是乌鸦呢?譬如喜鹊吧,其实论相貌,乌鸦与喜鹊的确不分伯仲,都是浑身一团黑,而且那叫声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喳喳地吵得人心烦。但喜鹊之所以讨得人们的喜欢,关键是获了个好名字,“喜鹊”,“喜临门”,“喜上眉梢”,“喜鹊登枝”,多么吉利,多么喜庆,多么可人,应和了人们的心理,自然是讨得了人们的好感。
而且人们不单以貌取“鸟”,而且常常以“声”取鸟了。比如,百灵,平心而论,其实百灵的长相实在平常稀松,比麻雀也俊俏不到哪里去,灰不溜秋的。但是,人家天生的一副好嗓子,音质优美宛转,明丽动听,于是,这靠一副喉咙起家的鸟也就飞黄腾达,情人眼里出稀释,成了人们的宠物了,就如同嘴巴甜甜的人,也经常受人待见一般无二。但百灵就比乌鸦漂亮美丽么?
既然大家不喜欢乌鸦,那么,倒霉的事情,或者灰色的幽默,以及一点点糗事、烂事便都凭空地“安”甚至“扣”到了乌鸦的头上了,乌鸦也冤枉地不知道背了多少莫名其妙的黑锅。比如吧,当别人议论一件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说了句不同的意见,于是就讽刺为“乌鸦嘴”,怪他的不合群;若讥讽一个人错而不知不改,则奚落为“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猪黑而看不到自己黑”,还有“天下乌鸦一般黑”,即便在“乌鸦和狐狸的故事”中,也将乌鸦嘲讽为图慕虚荣,不自量力,愚蠢地失掉了嘴了肉。
还有,在古往今来的文学描写中,乌鸦何尝不总是悲剧衬托,悲情角色呢。“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昏鸦”,看了就让人心里寥落荒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情此景,让人看了见了就忍不住落下几滴忧伤的眼泪,凄凄惨惨戚戚啊。别的不说,单说这鸦片吧。其实“鸦片”一词是英文“opium”的音译。而汉字中,与“鸦”同音的字正不知有多少,“鸭、压、丫、雅”等等,可当初的翻译者为何单单译做了“鸦”片,而不是“鸭片,丫片,压片、雅片”等呢。想必当初翻译者翻译这名词的时候,也想用其他的同音词,但一想,“鸦片”不是好东西,而“乌鸦”也不是什么好鸟,于是,就恨鼠焚屋地迁怒于乌鸦,译做了“鸦片”,这黑锅便让可怜的乌鸦冤冤枉枉地背了几百年。
然而,议论归议论,主观归主观,乌鸦确是孝顺的鸟类。在许多方面也正是我们人类学习的楷模与榜样。如,“乌鸦反哺”,丑陋的乌鸦而天生知道反哺它们的双亲,而现在许多的“啃老”一族当做何感想?还有,乌鸦是聪明的鸟类,乌鸦口渴了,知道叼住一枚枚石子把瓶子里的水面垫高,可我们自以为聪明的人类呢?却往往在许多小的困难面前一筹莫展,望洋兴叹,甚至半途而废,自甘堕落,在那小乌鸦面前,又有多少人应该汗颜呢?
乌鸦是勤奋的清道夫,它们为我们清洁的环境贡献着力量;而且,许多时候,我们也可以倾听一下“乌鸦嘴”,允许别人发表不同的意见,即容忍有“嘈杂的异音”即便不好听,不中听,但是逆耳的往往是忠言,苦口的常常为良药,善于从不同的意见和建议里找到真知灼见,对于我们何尝不是好事呢。
因此,实在应该为乌鸦正名。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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