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功山杂记
  “爱一个人,就带ta来武功山。”怀惴着这种浪漫的想法,和一群不熟的队友来到武功山。初夏的阳光包裹我和我的登山行李,看到面前耸立的巍峨的山脉时,一股醍醐灌顶的孤独感和兴奋感油然而生。阶石自脚下蔓延向上,
              “爱一个人,就带ta来武功山。”怀惴着这种浪漫的想法,和一群不熟的队友来到武功山。
初夏的阳光包裹我和我的登山行李,看到面前耸立的巍峨的山脉时,一股醍醐灌顶的孤独感和兴奋感油然而生。
阶石自脚下蔓延向上,弯过山泉,穿过山林,隐藏在高处看不见的尽头。我垫垫肩上的背包,拾级而上。
约摸十五分钟,双腿已然不听使唤。双眼余光瞟向前方一级一级高耸的阶梯,立马安心下来立足于当下。
“再走几步,走到和缓的地方就慢慢悠一悠看看风景。”
“还是不要停下来,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内心鼓舞着自己,双腿亦仿佛不长在自己身上,酸痛着,却沉重着一步一步迈动。耳边再也听不见调笑的欢乐声,换而之是静谧着喘息声和山泉的冲击声。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已不能从婆娑的树影中透下来,沿路的山泉也不见了踪影,脚下的石阶被旅者走出的小路所代替,而植被也从低矮的灌木逐渐过渡到茫茫草甸。山风猛然吹来,被汗浸湿的背竟然感到些许寒意。
据说,武功山的高山草甸海拔之高,面积之广在世界同纬度名山中都是绝无仅有的,十万亩草甸绵绵于海拔一千六百多米的高山之巅,穿云入雾。而高山草甸的小路,看起来则尤为优美动人,像是过去农村的老木匠用的老墨盒,扯出细细的饱含墨汁的线,沿着大大小小的翠绿色的山包,很准确、很笔直的弹下了一丝细柔的墨线,这一丝漂亮的墨线,又象一道裂纹,孤独地在云里雾里进进出出,一直延伸到天边。天有多高,路有多长。我们顺着前辈们走出的小路,直上金顶。
听同行的驴友前辈说,武功山上,曾留下不少文人笔墨:
宋代诗人郑强曾登临武功山,并赋诗一首《登武功山》:“绿色青黛梁群山,院锁屋恋迭嶂间,金顶插天云漠漠,飞瀑泻地不潺潺。拔地凌穹吊马桩,巍然在望葛仙坛。灯荧星点清霄静。炉烟燎绕白云还。俯瞰日山齐到眼,江南尽境属吴邦。疑是神仙真洞府,公余幸得一跻攀。”
明朝人刘鉴在《武功记》里面写到:“东南天柱有三,盖衡,庐与武功。衡首庐尾武功中,跨袁吉,屹立最高……乃乾坤之胜境,神仙之福地也。”
徐霞客游山归来后,特做"武功山游记"以传后以传后世。
再展眼望去,金顶的漫漫草甸与天际相结合,欲落的金日燃烧在远处道观上方,道观附近则是星星点点的扎营帐篷,由此倒觉得武功山也不愧是人文与自然完美结合的产物。
和队友扎好营之后,山风愈刮得猖狂,连落日也在拂过的云层里显得摇摇欲坠。拢了拢身上披上的棉衣,决定和队友上金顶看落日。
越过扎营的山头,视野陡然被挂在天际的落日点亮了。山风迎着面门刮来,身后一点一点暗了下来,金日终于敛去高调的光变成了桃红色,将七彩渲染至晚霞和山峰,沉入云端。
夜幕降临,山风猖獗地掠过每一顶帐篷,露水集成小冰晶凝结在草甸上。从金顶走回扎营地的这段路程显得格外漫长——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犹如踩着浮云,而山风强推着你无法前进。
好不容易找到帐篷,嗖地钻进睡袋拉好帐篷,诡异地安静里只余下牙齿“咯咯”地发抖声。
半夜顺着山势滚到了帐篷边缘,硬生生被冻醒。眼睛在暗夜里看不清,耳朵就显得尤为灵敏。
“咚咚咚!咚咚咚!”
帐篷的背面有人在猛烈的踢打,我惊得立马爬起来。
“是谁?!”
回答我的仍然只有“咚咚咚”的声音。
终于鼓起勇气拉开帐篷,山风毫不留情地掴了我一掌。顿时灵台清明,原是这山风踢了我的帐篷。
不留意抬头瞟了一眼夜空,正如“星空”般,巨大的夜幕中布满璀璨的星珠。这是城市的夜空下,在各色霓虹灯里已经失去的色彩,却胜过七彩绚烂的霓虹灯百倍。
迷迷糊糊被冻醒了又睡,睡着了又冻醒,内心想着怎么还不天亮,真是难熬。
“嘿!你看!云层裂了口子!”
听到帐篷外的欢呼声,立马兴奋地弹跳出帐篷。
天还未全亮,只是裂开了,溢出一点清晨的颜色。山风依然凌冽,驴友却一个一个像地鼠一样从帐篷里裹着睡袋钻出来。
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也许过了一个小时,太阳并不体恤驴友在山风中瑟瑟发抖的疾苦,慢悠悠地冒了个头,就赖着不动了。
“出来了出来了!”
裂口突然撕开,万种颜色瞬间涌出来汇成了一片耀眼的金色,晕染了一圈山顶的云彩。营地突然欢呼起来,眼里突然就噙了泪水,也许是为这一刻的日出,也许是为昨夜难熬的一晚,也许是为密密麻麻驴友最原始的那一声欢呼,也许是为重迭交替的希望与绝望,也许是为肉体难过的折磨和心灵难以言状的喜悦。
自古便有老祖宗告诫:“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从不怀疑,只是走惯了寻常路,武功山的“下山”则显得更加艰难。
选择下山的这条路约莫是少了些必要的修缮,石阶有些松动,心脏则时不时随着石阶的颤抖重跳几下。一抬头瞥见了选择户外线路上山的驴友——约七十度的陡坡直上金顶,没有路,只有登山杖;而一对驴友在茂盛的草甸里则仿若迁徙的蝼蚁,在山风中脆弱却顽强的摇摇欲坠。脚下石阶猛地滑落,赶快敛了心神,专注于下山。
石阶一旁是蔓延至别的山脉的草甸,一旁则是直陡而下的沟谷,而且此时狂风大作,走在山脊的小路上,不时被狂风吹得脚步错乱,心脏不稳地随着狂风颤抖,脚下则显得更加谨慎。
草甸逐渐被灌木和树木所替代,山泉奏起动听的乡野乐调,耳朵收到讯息,心脏也渐渐平缓下来。回首再望去,看不到山泉,看不到草甸,看不到炫亮的金顶阳光和难得再见的璀璨星空,武功山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座山。而我乐呵的是看到了茫茫草甸,披着山风见识了金顶落日,在帐篷里听着山风的呼啸看漫天不能被拍出来的繁星,在清晨的欢呼里哆嗦地看日出。这里,我尽力给了自己一个不一样青春里不一样的回忆,也许将来会如同席慕蓉所说那般:“长大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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